第一章
英国伦敦
入夜的苏活区一直是年轻男女的最爱,白天充满时尚味道的餐厅纷纷调暗灯
光,在每张桌上燃着造型巧致的蜡烛,播放着轻快又悠扬的爵士乐,营造出一种
神秘、悠闲的浪漫氛围。
几家著名的同志酒吧也亮起招牌开始营业。
霓虹灯闪烁不停,变化着前卫的图案,进入酒吧里,除了一些打扮得十分新
潮的同志情人外,也有不少雅痞风的优雅男士。
在这个地方,英国人惯有的拘谨和严肃被拋在一旁,夜里的苏活区荡漾着奇
趣,让人流连。
在同性恋酒吧中最具规模、也最具有人气的,应该要属于位在著名的「科芬
园」(CoventGarden)附近的「天使酒吧」。
常在苏活区活动的人大都晓得,「天使酒吧」的负责人是一对男同志爱人─
─汤玛斯和亚瑟,却没有人知道,酒吧幕后的老板其实另有其人。
两年前,这位神秘的老板出资让汤玛斯和亚瑟创业,纯粹是因为友谊,他并
非同志圈里的人,对女人凹凸有致的胴体远比对男人有兴趣,尽管如此,他还是
三不五时泡在「天使酒吧」里。
他不爱坐在店内和一些不相干的人打屁哈啦,而是喜欢待在酒吧后面隔音设
备还不赖的大房间,透过一大面可由内往外观看的玻璃镜墙,沉静地喝酒,沉静
地打量每个人。
或许,他天生就喜欢窥伺别人,在暗处活动让他觉得自在。
他十分孤僻,也十分低调,如果不是从小就认识他这号人物,汤玛斯心想,
那家伙可能一辈子也别想交到朋友。
无奈地叹了一声,汤玛斯丢下忙碌的外场,快步绕进后面的大房间,他身后
还跟着一名金发碧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郎。
走到门前,汤玛斯按下对讲机,对着里边的人说:「尼尔,你要的女孩我带
来了。」
停顿了三秒,对讲机那头传出略带磁性的男性嗓音,像拨动了大提琴的弦。
「进来。」
门自动开放,汤玛斯领着女郎走进,随即丢下话:「我出去啦,外场忙得要
命,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玩得尽兴一点。」
他转身退出,经过女郎身边时还特意对她挤了挤眼,迅速低语:「尼尔帅得
要命,而且出手很大方,努力榨干他吧。」一语双关。
美艳女郎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纤手拨了拨波浪般的金色长发,红润的朱唇
微噘,扬出一抹性感的弧度。
汤玛斯离开后,女郎仍站在原地。
她的视线先是被那一面具有透视功能的镜墙吸引,清楚地看见酒吧内热闹的
状况。
她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碧眼,放松轻蹙的眉心,然后若无其事地掉过头来,努
力适应着房中昏暗的光线。
那男人就坐在离她差不多有五大步距离的单人沙发上。
她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只大约描绘出他的轮廓,感觉他肩膀很宽,交叠的
腿特别修长。
「不把灯开亮一点吗?」
女郎的英文带着纯正的英国腔,低柔音调却多了一抹诱惑,软软的、哑哑的,
彷佛朱唇正在男人耳边喷出馨香。
男人右手轻抚下颚,沉吟着,过了几秒才出声:「妳做这一行很久了吗?」
女郎微乎其微地挑眉,有些慵懒的性感。「别担心,我不是生手,我是丽丝
妈妈底下最好的Showgirl,如果价码不错的话,偶尔也会接接外场的工
作。」
「丽丝妈妈」的名号在伦敦大小声色场所颇具名气,她底下的女孩个个是天
使的脸扎外加魔鬼的身材,除了经营单纯的平面模特儿、产品展览会的Show
girl外,连几家有名的pub也会向「丽丝妈妈」签下懂得跳舞又敢sho
w的女孩,来pub里大跳钢管艳舞。
当然,如果有相当优渥的价码,「丽丝妈妈」底下的女孩也不会排斥接接
「外场」的case,而所谓的「外场」,讲难听一点就是色情交易。
男人……甚至是女同性恋者,只要付得出教人眼睛为之一亮的价钱,就能享
受到女孩们最顶级的「服务」。
特别的是,「丽丝妈妈」从来只提供赚钱机会,不曾强迫过底下的女孩,因
此双方你情我愿,更能让付钱的客人享受到如梦如幻的解放。
此时,男人扬起微敛的双目,神秘的银光在幽暗中烁了烁。
像隐在黑暗中,窥伺着一切的狐狸眼睛。
领子开得极低的胸脯蓦然一震,女郎随即扬起性感的笑,慢慢地脱去贴身的
光皮外套,随手一拋,藉以掩饰被他挑起的惊慌。
「要我先去冲个澡吗?还是……你想来个鸳鸯浴?」
男人似乎在笑。「妳会跳舞吧?」
她柳眉又是一挑。「当然。」
「我想看妳跳舞。」
对于男人的要求,女郎没有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下一秒,她美好的身体随着室内不知从何处流泄出来的轻音乐舞动起来,那
曼妙的曲线柔软得不可思议。
可能是音乐太过轻柔,她的舞并不狂野,但眼神和动作都带着浓浓的诱惑,
随着轻盈的步伐和舞姿,她慢慢地靠近他、靠近他……
她的手终于碰触到男人的肩膀,轻轻挑逗着,后者依然不动如山,彷佛真的
只想纯粹观赏她的舞蹈。
她将他当成pub里的钢管,绕着他扭腰摆臀,玉手始终不曾离开他的肩膀
或胸膛。
然后,她绕到沙发后面,肢体仍随着音乐摆动,藕臂则顺着他的胸膛往下爱
抚,以一种充满挑逗意味的方式……
她的金发披散在他宽屑上,朱唇缓缓地贴近他的耳朵,诱人万分地吹出气息,
还故意探出小小软软的舌尖,捉弄般地舔吮着他。
「我跳得好吗?告诉你……我还会跳另外一种舞,不过需要你带着我跳,你
要抱着我、贴着我,像黏巴达那样,却比黏巴达更深入、更亲密,你会跳吗?
嘻……「她像个坏女孩般低笑。
然后,她发现男人左胸的鼓动渐渐加促,呼吸也变得粗嗄许多。
就是现在!
美丽碧瞳中的朦胧和性感在瞬间消散,眸光在男人身后变得寒冷。
她玉手轻扬,掌心中竟多出一把约莫三寸长的钢刃,眼看下一秒就要从他的
颈后刺入──以为任务即将完成,女郎却蓦地瞪大眼睛,因为持着钢刀的手在毫
无预警之下,被男人的大手紧紧按住。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
「妳的舞跳得不错。」男人竟然还发出低沉的笑声。
有种被深深作弄的感觉,女郎索性拋开伪装,大胆地采取攻击。
「那也得看你还有没有命欣赏。」
她声音透着压抑,钢刃拋向另一只自由的手,随即狠狠一划,打算割开他的
喉咙。
男人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
他快得惊人,不等那把钢刃近身,己将她整个人过肩摔倒,力道下得很猛,
瞬间扳脱她的右肩胛骨。
女郎不禁闷哼了声,后脑勺结实地撞在地面上,脱臼的肩胛让她痛得呼吸紧
蹦,但杀手的本能又促使她拚命去完成任务。
可惜抓着武器的左手还来不及挥上,男人已离开那张单人沙发,一只穿著精
致小牛皮皮鞋的脚稳稳地踩在她的左手腕上,缓慢地压重力道,让她不得不松开
那把闪动着寒光的钢刃。
「很痛吗?」男人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
废话!
女郎瞇起一双碧眸,抵紧唇瓣。就算痛得她死去活来、额头已渗出冷汗,她
也绝不会让他知道。
「为什么要杀我?」他的声音没什么高低起伏,居高临下的优势让她觉得自
己是一块摊在砧板上的肉。
倔强地把小脸别向一边,她干脆闭起眼睛。
在杀手的条规里,没办法完成任务就等同是废人,她从十七岁就在这一行闯
荡,整整八年时间。她早已预见自己的死亡方式,就如同此时此刻,杀人不成,
反遭报复。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的生命就是这样,对于一个孤儿来说,死了也不会
连累谁为她伤心,更何况,她本身也没有朋友。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男人悄悄地蹲低下来,当他的手带着热意抚上她的冰
颊时,让她早将一切视作无谓的心突然一震。
她不禁睁开眼睛,猛地望进他深邃的银瞳。
心脏又是剧烈跳动,她从来没见过一对如此出色的眼,近近打量他,不得不
承认,这次任务锁定的「目标物」实在……实在是漂亮得惊人。
幽暗的光线下,他的发丝如同目中的银光,闪动着浅浅色泽,凌乱又性感地
披在宽肩上。
他的五官彷佛是特别量身打造的,组合成一张无懈可击的俊脸,优雅中透着
淡淡冷峻,让人无法从神情中搜索出他的灵魂。
「你……想杀就杀。」她大不怕、地不怕,竟然会在此时此刻怕起他掌心传
出的古怪热意,那抚触弄得她冰凉的脸颊麻麻痒痒的,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乱
钻、乱爬。
Shit!
她到底发什么神经?!
强忍住不断冒上来的战栗,她狠狠地瞪人。
男人对她杀人似的眼神微微牵唇,平静地说:「杀了妳太可惜,更何况妳若
死了,我刚才所受的惊吓要找谁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他的样子哪里像是被吓到?!
女郎完全摸不着他的想法,恨恨地说:「如果你以为能从我口中打探事情,
我劝你别费力气。」
她忍痛的能耐一流,脾气又倔,认定的事很难改变,抵死不会泄漏任何内幕,
这也是专业杀手的道德。
男人仍旧低笑,大手像是摸上瘾了,在她嫩颊上不断流连。
「妳不是说……妳还会跳另外一种舞,要我抱着妳、贴着妳?我不会跳黏巴
达,但我会跳妳所说的那种舞,而且技巧应该不差。」
他的语气充满弦外之音,震撼她的心。
女郎努力想保持面无表情,眼眸却流露出微微惊慌。
「你不怕我逮到机会杀你?」
「妳不会有机会。」
「你会后悔的。」敢小看她?!
男人但笑不语,银瞳刷过诡异光辉,在她还搞不清他的意图时,他手腕上的
精工表突然朝着她的鼻子喷出气体。
她不及闭气,立即中招,嗅入那不明气体还不到三秒,脑筋己糊成一片,紧
绷的身躯缓缓松弛。
不……
该死……
男人英俊的脸庞渐渐模糊,她费力地想抓住仅余的一点意识。
但,这场拔河实在太痛苦,她的身子被莫名的力量揪进不见底的深渊,急速
往下掉落。
她以为自己在咒骂、尖叫、狂喊,其实仅是无力地蠕动着两片瑰唇,发出细
碎的呻吟而已。
一切都太迟了,超乎她所能控制,眼皮重得无法掀动,她不甘心地合起双眼,
雅丽的眉心还微微蹙起。
男人沉静地看着她的挣扎,直到她完全丧失意识,那双大掌轻柔地摸到她脱
臼的地方,以完美的技巧将她的肩胛骨推回去。
「唔……」女郎闷哼,也唯有在意识丧失的状态下,她才会允许自己显露出
脆弱的一面。
「倔强的女孩。」他低语,手勾起她金色鬈发,没料及这轻轻的拉扯,竟让
她耳边散出好几根黑丝。
眉淡淡挑起,他顺手将那顶假发取下,连带拨掉了底下的发网,当一头乌亮
秀发如扇子般铺散在地板上,男人冷峻的嘴角有了耐人寻味的弧度。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他发觉沉寂许久的心在瞬间鼓动起来。
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起来,既然有好玩的事,就不用成天泡在酒吧里,他抱
着女孩,大踏步往另一扇门离开。
⊕春
;满
府,是一座维持得极为良好的百年古宅。
整幢大宅当初全采用大理石建材,单看外观会让人感到严肃、难以亲近,但
周遭大片的花园和绿地却有效地柔化了石材建筑的刚硬感,特别是大门前一座不
规则状的酒神喷泉,当阳光在水花上闪烁、轻舞,更添活泼气息。
此时,在大宅二楼的主卧室里,汉克伯爵府的现任主子尼尔立在落地窗前,
秋天的阳光透过玻璃洒下,将他颀长身影整个吞没,几乎要把他融化在满满的金
阳中。
叩叩──
身后响起敲门声,尼尔远放的目光陡地一敛,突然在光洁的玻璃上与自己的
眼神相遇。
他微微一怔,有些讶异那深沉的眼底竟然闪烁着浅浅的愉悦。
有多久没有真心笑过?
疑惑着,他好看的眉不禁轻拢,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明丽脸庞,那女孩青春可
爱,是他曾经用心爱过的情人,最后却因他香消玉陨,而他的心彷佛也在失去她
的那一刻冻成冰霜。
只是这三年来他体会了,一个人想要行尸走肉地活着,其实也不是太困难的
事。
不必用心,也不再动情,可以冷冷地享受一切感官的快感,及时行乐,把灵
魂拋到黑暗的一角。
但,此时此刻的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是因为昨晚那个狙击他不成、反被他制伏的女孩吗?
她的出现在他犹如死水般寂寥的生活中划开一道涟漪,直觉奇准的他隐约感
觉到,在未来的日子里有许多麻烦事就要接肿而至,搅乱他原有的步调,迫使他
改变。
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他淡淡出声的同时,人已跟着转过身来。
推门进来的是汉克伯爵府的大管家威尔金先生,他曾经担任过英女皇的皇家
管理,在五十岁申请退休后,便被尼尔延揽到伯爵府,薪俸和福利比之前高过一
倍有余。
事实证明,尼尔的确是挖到了一个宝,威尔金先生的管理才能绝对是物超所
值。
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主子这些年生活得如此糜烂,成天醉生梦死,偶尔清
醒时却总为着某些不明原因飞往国外,而汉克伯爵府却依然维持着美丽风貌,在
团团的青翠和鲜妍中傲立?
一切都得归功于眼前这位老管家。
尼尔望着老威尔金,平静地问:「已经联络上纽约那边了吗?」
威尔金点点头。「他们说会尽快将资料传送过来,最迟在今天晚上就可以拿
到详尽的调查报告。」
尼尔双手优雅地盘在胸前,微垂的俊脸露出沉吟神色,似乎想着什么事。
一会儿,他发现老管家还没有退出去的意思,不禁扬眉。
「还有其它事吗?」
「小姐的各式衣服和成套的内衣裤都己经道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需要现在
送过来吗?」
闻言,尼尔那双银色眼睛微烁,不禁瞄向四柱大床上、被薄纱床帷轻掩的那
陀隆起。
在那床丝被底下,藏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小美人,虽然娇小,但该丰满的地方
发育得一点也不差,纤细的腰,又翘又圆的臀,一身水嫩的肌肤洁白无瑕,足以
引诱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为什么要遮掩住那样的美景呢?
「我想……她现在还不需要衣服。」他淡淡回答,感觉那古怪的愉悦在慢慢
扩张当中。
那「美景」是专属于他的福利,他允许自己多多享用。
听到主子如此回话,老威尔金藏起一抹笑,以一贯平静的语气说:「我明白
了。」
第二章
陌生的气味、陌生的宁静,让她本能地戒备起来。
即使意识尚未完全回复,覆盖在柔软真丝被底下的身躯已经反射性地绷紧起
来。
「啊?!」猛然间,她整个人拥被弹坐起来,眼睛瞪得好圆,大口、大口地
喘息,彷佛是被可怕的梦境吓醒过来。
她一手捂住躁动的胸口,碰上的是坚挺的裸乳,又惊得低喘一声,发现自己
竟然赤身裸体躺在一张过分精致的四柱大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
她被挟持到什么地方?!
右边肩胛骨隐约感到痛意,提醒着她曾经脱臼的事实……是那男人帮她接回
的吗?!
他不是打算好好折磨她吗?为什么又帮了她?!
还有……是他把她全身的衣物除去,光溜溜地丢在这里吗?!
很难分析目前的心情,她甩了甩头,思绪仍十分凌乱。
事实上,她全身挤不出什么力气,可能是吸入类似迷药的气体,让她虽然醒
来,身体仍有些软绵绵、懒洋洋的,极想再度倒进柔软的大床,就算不睡,静静
地躺着也好。
可是,她绝不允许自己如此软弱,也绝对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咬着牙,她拉下被单裹住赤棵身躯,拖着虚浮的脚步下床。
撩开垂挂下来的薄纱帷幔,偌大房中只有她一个。
无心打量窗外的景色,也没时间端详房中精致的家兵和摆设,她小脸微微一
侧,捕捉到极细微的声响。
裸足无声地踩在铺满羊毛地毯的地板上,在经过角落的茶几时,她顺手模走
搁在上面的拆信刀,又俏俏往声音来源走去。
推开一扇门,她进入颇为宽敞的更衣间,四下张望着,还被反映在镜中的自
己吓了一跳。
这才惊觉到她的假发己被拆掉,属于东方女子的纯柔黑丝披散在肩上,连那
对变色的超薄隐形眼镜也被取出,她的眼瞳显露出原色,黝黑如玄玉。
男人看过她的真面目,那他更是非死不可!
轻轻喘息,压下心中的懊恼,她继续往里头走,门后面应该是一间浴室,因
为哗啦啦的冲水声正从里面传出来。
这时刻她没办法想太多,拋掉被单,她从成排的衣柜中随意抓了一件衬衫套
上,卷起过长的袖口,而衣柜中全是男用衣物,找不到适合她尺寸的裤子,只好
又抓来第二件衬衫,把两只被子绑在腰上充当裙子。
手中的拆信刀虽然不够锋利,但以她的技巧和身手,要置人于死地并不困难,
只要……只要她的力气能完全使出来,精确地抓住人体的要害。
做了一个深呼吸,她试探性地扭动门把,发现并未上锁。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细缝,里边白茫茫的水蒸气急速冒出。
她跨入,目光专注地锁定那处干湿分离的冲澡间,哗啦啦的冲水声完全掩去
她的脚步声。
屏气凝神,如黑玉的眼瞳闪动精光,她悄悄握紧拆信刀,一步步逼近。
突然之间──
「不多睡一会儿吗?」男子略带嘲弄的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
她心脏猛地撞击胸腔,颈后寒毛直竖。
反应极为迅速地,她手中拆信刀一个大回转,刺向故意躲在她背后的高大身
躯。
尼尔的动作比她更敏捷,出手干净俐落,精准地扣住她持凶器的手腕,顺势
一扳,另一只手臂则揽住她的腰。
「唔──」闷哼了声,她整个背紧贴在他潮湿、结实的胸膛上,心跳得更快,
凭着瞬间反应,她抬起腿往后踹,抓住机会就想攻击。
「小姐,妳很不听话。」
「Shit!,
「还骂脏话?」
他干脆把她抵在墙壁上,长腿从她背后挤进,将她一双玉腿分开,而手上的
力道也让她不得不松开掌握,放弃那把拆信刀。
晕眩再度袭来,她咬咬牙,很气自己这么不争气,想狠狠反击,却是力不从
心。
「你最好杀了我。」她挣扎着,呼吸越来越沉重,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力气正
一点一滴流散。
男人低低笑着,胸膛有意无意地磨蹭她的背和臀,热气喷在她耳边。
「我要一具屁体干什么?我没兴趣奸尸。」
她心一蹦,终于意会到他赤裸的身体与她仅隔着薄薄的衬衫。
而此刻,她身上的衬衫已被他弄湿,黏贴在她肌肤上,将她美好的女性曲线
勾勒出来。
「你……你别想碰我!」她明白他的意图,努力要自己镇定,声音却泄漏出
拚命想隐藏的软弱。
「我想碰就碰。」
他轻描淡写地丢下话,下半身却恶劣地抵向她,挤压着她的俏臀,以一种徐
缓的韵律磨蹭着,低低地说:
「是妳自己送上门来,把我惹得欲火焚身,我如果不碰妳,那不是太对不起
自己?」
「你、你敢?!」她动弹不得,通红的小脸闪过慌张。
对于性方面的知识她并非全然不懂,只是缺乏「宣战」经验。
原以为自己能高超地掌控情绪,不因外在的人事物波动,但此时此刻,男人
硬挺的火热是如此不容忽视,紧紧抵着她的臀,还故意仿真冲刺的动作折磨着她
……想要无动于衷、不受影响,变得好难、好难……
她的喘息越来越快,胸脯急促起伏,再加上高温的水气让她的体温也跟着飙
升,觉得自己快晕了。
「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在她耳畔低喃的同时,男人的舌窜进她泛红的秀
耳里,慢条斯理地舔吮着。
「不要……别碰我……」可恶、可恶!她闭起眼睛,偏偏无处闪躲。
回答她的是男人低沉的笑声。
「我不喜欢女人大温驯,那玩起来没什么意思。」
「放开我。」她说得咬牙切齿,被硬抵在墙上的身躯烘出一层细汗,热得难
受。
陡然间,她被他的力量操控着,转身过来面对他,还来不及趁机攻击,整个
人又被他牢牢抱住。
「可恶唔唔──」她的骂声被他以唇结结实实地堵住了。
男人的舌长驱直入,极有技巧地翻搅着她的芳回,纠缠着那甜美的丁香小舌,
强迫她跟随着他翩翩起舞。
感觉到她贝齿想要咬下的企图,他腾出一手扣住她洁美的下巴,硬是要她承
受他的气息和唇舌的攻击。
「不要……唔唔……」她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男人健壮的手臂紧捆她的腰,倔强的黑眸渐渐模糊了,她的双腿彷佛被抽光
力气,要不是他稳稳地拥住她,任她依靠,她八成要跌到地上去了。
「妳吻起来很甜……」
尼尔抵着她的瑰唇,近似叹息的低喃中带着一丝丝轻讶,似乎没想到她的滋
味竟然会如此勾魂。
「坏女孩,妳让我全身发热。」下一秒,他将半昏迷的小人儿拦腰抱起,缓
缓踏入早已蓄满温水的大浴池。
当那温暖的感觉团团将她围绕,水波轻轻拍打着肌肤,她不禁速出叹息,紧
蹦的身躯放松许多。
可惜,当她再次轻眨眼睫,看清楚自己还在男人的怀抱里,那戒备的神情又
一次浮现。
「可恶!」她挥动双手,踢蹭双腿,溅起一波波水花。
尼尔忽然抓住并分开她乱踢、乱踹的玉腿,腰身趁机挤入,男性象征就抵在
她毫无遮掩的腿间,将她整个人压在浴池边上。
「呃?!」她不由得抽气,脸蛋涨得通红。
「放松,我会让妳很舒服的。」他诱哄着,大手己俐港地扯掉她围在腰上的
衬衫,还把她穿著的那件推得高高的,露出两只浑圆的椒乳。
「混蛋!你、你不准碰我……」可恶!为什么这么热?!这个可恶的男人为
什么不一枪毙了她?!好恨──「小妞,妳越反抗,我只会越兴奋。」
「你变态!」她无力地捶打他的宽肩。
陡然间,她全身紧绷起来,因他粗犷的掌心忽然覆住她一只饱满的乳房,而
他的嘴也没闲着,凑近吮吻她另一边的胸脯,像初生婴儿对母亲的眷恋般,含着
那顶端的梅蕊再三舔吮。
「哈啊──不──」
这太可耻了!她竟然起了反应,一股可怕的酸软感觉侵蚀着她的身体,让她
小腹一阵紧缩。
不!她绝不允许!
正召唤最后一丁点的力气和理智,想在这样可恶的侵略下保住最后的尊严,
男人那灼热的坚挺却在这时逼向她。
他扶着底下的昂扬,轻易地寻找到女性神秘的花口。
下一秒,在她处于茫乱当中,他已往前顶入,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和惊人
的高温,以强硬的手段占有她的身体。
「啊?!」好痛啊……她秀气的五官紧紧皱了起来,泛红的脸蛋透露出痛苦
的神色。
好痛、真的好痛!他的巨大硬生生贯穿她,那从未让人拜访过的甜美花径瞬
间被撑开,含住他粗长的生命力,这样突如其来的折腾几乎要把她撕裂成两半。
「妳是第一次?!」男人恶魔般英俊的脸庞闪过讶异,虽然他进入她的方式
近乎粗暴,仍明显感受到那层处子薄膜。
泛红的脸蛋可怜又倔强地别向一边,她咬着唇忍痛,急促的呼吸泄漏心中的
脆弱。
一切都太迟了……她悲哀地想着,另一方面却又努力地做着心理建设。
就当成被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
他可以折磨她的肉体、凌辱她的肉体,把她当作妓女发泄性欲,却没办法折
损她的精神。被夺去处子之身又如何?不过就是一层薄膜,她还是她,真的……
不算什么……
她拚命地压下难过到想哭的冲动。
脑中窜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等渐渐拉回零散的意识后,也渐渐地察觉到
男人自冲进她柔软体内后,就压抑住火源不动……
一开始的撕裂剧痛似乎和缓下来,演化成一种奇异的紧蹦和胀热,在她被撑
开的甬道内起了骚动。
「没想到妳还是处子。」
在温水中扶住她的臀瓣,尼尔凑近她秀气的耳边,边用舌头撩开她沾染湿气
的发丝,边嘶哑地喷出热息。
她身子一颤,莫名的热潮几乎要将她淹没,那异样感觉让她产生前所未有的
惊惧。
「你用这种方式侮辱我,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别去感受他加诸在身上的一切。她用力地告诉自己。
她可以放空自己,把此时此刻所承受的全当成磨练,就如同被训练成杀手的
那些年,咬着牙,什么也别去想,把所有的感觉净空,她办得到,一定可以……
尼尔低沉地笑,银瞳揉进深邃的愍望。
「妳确定这是侮辱吗?说不定,妳也能从其中得到快乐。」
「不可能!」
她忽然迎向他的注视,心脏却咚地一震。
两人之间如此亲密地贴靠,他挺直的俊鼻轻蹭着她的,那对魔魅的银瞳让她
联想到雪夜中的狐眼,带着妖野的神秘光芒,一闪一烁,彷佛能窥伺到她内心的
所有。
他撇撇唇,浮现一抹嘲色,沙嗄地说:「看来我们的意见有些分歧。没关系,
我们有的是时间证明。」
「你还想哈啊──」她突然惊呼,因为一直按捺在她体内的男性欲火终于开
始行动。
他微微退出,立即又深埋进去,这一次比首次闯入时抵得更深,她神经整个
绷紧,雪嫩的胸脯难以克制地起伏,挤蹭着男人结实的胸膛。
「你……可恶……」她几乎要呻吟出来,没想到训练多年的自制力竟然不堪
一击,这陌生的一切己让她慌乱。
压住女子匀称柔软的身体,像是要惩罚她的固执,也像是要探究她的忍耐力
到底有多强,他的腰臀在温水中律动起来,急促地进撤猛攻,将水溅得到处都是。
「嗯……哼……」她紧抿着唇,眉心蹙紧,细碎的轻哼仍从鼻腔发出。
不要想……
不去感受……
她是个木头娃娃,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她……哈啊……
就算内心一而再、再而三严厉地申诫,身体反应仍然背叛了思想。
她的小腹中滚动着一团可怕的热火,随着男人一下下强而有力的冲撞,她彷
佛被丢进烈火里燃烧,灵魂彷佛被架在火焰上烧烤,又痛又热,每颗细胞鼓胀再
鼓胀,她就要被可怕的力量撑爆。
不!不该是这样啊──
男人对着她攻城掠地,在猛攻之后转为绵长的进击,深深探索,在她发热的
腿间搅弄、旋蹭,以测探她为乐。
他的手爱抚着她美好的曲线,揉捏她发胀的双乳,边刺激着那两点敏感的乳
尖,嗓音带着难以抗拒的诱哄:
「叫吧,这样忍着很痛苦,何必呢?」
「唔……」不、不!她小手握成粉拳,抵在他的肩膀和胸前。
心中无声地吶喊,她闭着眼、咬着唇,小小脑袋瓜拚命地摇动,好几缕湿发
沾黏在粉颊上,看起来更是无助。
「固执的女孩。」
他的手爬上她美丽的咽喉,臀部持续律动着,手己轻巧地扣住她的下巴,修
长食指描绘着她菱唇甜美的轮廓。
「不要忍着,好好享受这一切,妳不是要我带着妳一块跳舞吗?我们两个现
在这么靠近,妳把我含住了,这么紧,这么小,却能完全容纳我……叫吧,我知
道妳的感觉,妳的身体反应骗不了人。」
是的。
她的身体诚实地反应了一切。
她的乳尖在他的撩拨下泛红、挺立,在水气的润泽之下,让人不禁联想到点
缀在奶油蛋糕上的鲜红草莓,如此的鲜艳欲滴、可口诱人……
再来,她全身肌肤染上一层粉嫩色泽,脸颊绽开两朵红晕,虽然痛苦地隐忍,
那咬唇蹙眉、呼吸急促的模样却让男人更想摧毁她的坚持,狠狠地折磨她、揉碎
她,期待着她的堕落。
然后,是她紧窒又潮湿的体内,他的侵入撑开那细致的甬道,一下下的磨蹭
刺激着她的神魂,让她不禁紧缩、颤抖,也勾引出更多晶莹的爱液。
那些可耻的温潮悄悄地渗流出来,润滑两人亲密交合的地方,融进这一整池
的水中,淫荡的气味团团将他们包围。
「再咬下去,唇会受伤的。」他沙哑低语,倾身过去,薄唇己稳稳地封住她
的小嘴。
「唔……不……」她早已无力甩开他唇舌的纠缠,就如同她己没有力气去对
抗他强而有力的占领。
红唇被他技巧地揍开,深吻一阵之后,他的唇滑向她小巧的耳垂,或重或轻
地吸吮,带来教人战栗的刺激。
可恶的是,他双手突然趁机按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拉向自己,火热的目杵
开始另一波可怕的急攻,速度之怏,力道之猛,凶狠得让人无法招架。
「哈啊啊──啊、啊──啊──」尖锐叫喊再难压抑地冲出女子细微的喉咙,
一旦释放出来,想强迫那张娇唇再次抿起,变得十二万分的困难,她已经脆弱得
无法控制自己。
听见她激情的吟叫,男人英俊脸庞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弧。
那笑中揉进太多东西,冷酷、残忍、胜利、疏离和嘲弄……复杂得无法捉摸,
能清楚分辨的只有那对银色眼瞳中火热的情欲。
「叫吧,越大声越好。」
他突然翻过她的身体,让她趴在浴池边缘,高耸的胸脯被瓷砖挤压变形,下
一秒,他扳开她的臀,再次从背后侵占她的身体,结实地充满她,前后地抽插进
退。
「啊-一啊──」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水、是汗、还是泪,她通红的脸蛋潮
湿不已,如他所愿,那冲出小嘴的呻吟激动至极,彷佛极端的痛苦中又带着极端
的快乐。
她不知道自己被折腾了多久,力气四散,意识飘忽,她变成男人泄欲的工具。
他的巨杵一下下凿刺着她,享受着那女性蜜穴的包裹……
他粗嗄地呼吸,灼烫的气息喷在她柔腻的背上……
男人毫无克制的索求夺去她最后的意识,在他不知第几波的攻击下,她终于
晕厥过去,趺入黑沉沉的深渊中……
第三章
汉克伯爵府的午后弥漫着悠闲氛围,因是初秋时分,周边环绕的枫林己点缀
上些许嫣红,和犹白翠绿的草地相衬,美不胜收。
尼尔刚结东西洋剑对击的练习,摘下头罩和手套交给一名年轻的仆役,用毛
巾擦拭着脸和颈项,管家威尔金在旁为他递上一瓶矿泉水。
他喝了几口,语气平淡地问:「纽约那边有消息了吗?」
威尔金颔首。「资料已传送到先生的计算机里。」
尼尔淡然挑眉,举步往摆放计算机的书房去。
来到那张大型办公桌前,他进入自己的计算机,从电子邮件中找到纽约寄来
的讯息,开启附加档案──一份精准的个人资料立即呈现,屏幕右上方还显示出
一张女子的侧面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仍然可以分辨出来,照片上的人正是昨天
狙击他失败、现下还在汉克大宅里「做客」的东方小女生。
嗯……似乎不能用「小女生」来形容她。
虽然她的脸蛋和肌肤稚嫩得像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身材却已凹凸有致,
饱满的胸脯、纤瘦的腰肢、修长的玉腿,还有……在他怀中全面失控的娇态,在
在说明,她是个成熟的女人。
他唇角露出玩味,双目迅速地吞噬掉屏幕上所显现的资料,越往下看,银眸
越是细瞇,刷过奇异的辉芒,有些讶异这份资料的内容。
她是一名不属于任何组织、只要双方价码谈拢就可以为雇主完成任务的杀
手。对于这一点,尼尔并不讶异,能教他挑眉的是她所用的「名号」──幻
影。
对方大手笔的雇用「幻影」来解决他,看来对他真的很感冒了。淡淡思索,
英俊脸庞露出嘲弄神情。
在外人眼中,他承袭爵位、坐拥豪宅,是个光靠头衔和老祖宗庇荫就可以安
然一生的天之骄子。
但事实上,他在纽约留学时结交了一些堪称奇特的朋友,后来更加入一个名
叫「BLACK」的组织。
这些年,「BLACK」的事业不断往外延伸,遍及世界各地,他在组织中
的地位也日益提升。西欧这块版图向来由他掌握,和其它势力产生利益上的冲突,
继而逼得对方动手,也不是头一次才有的经验。
反正被杀手狙击,他不习惯也得习惯了。
只不过,他一直以为大名鼎鼎的「幻影」是个粗犷高大的男人,没料到会是
个二十五岁的东方女子,如此纤细,有着一头飘逸的乌黑发丝,光滑肌肤散发出
自然甜美的馨香,让人忍不住想撒下无数细吻……
深思着,修长手指轻搓着下颚,他学过几年中文,讲得虽然不太好,仍下意
识读出她中文姓名的发音──「桑……琪儿……」他微微扬唇,再次轻哺,「桑
琪儿。」
很可爱的名字,比「幻影」更适合她……
他嘴角的弧度不由得加深。
⊕春
;满
晕厥在那男人怀里,她再次在那张精致得过分的四柱大床上醒来,发觉双手
和双脚都上了铐。
她可以行走,但每一步大约只能跨出五十公分的距离,没办法迅速奔跑,双
手也仅能拉开三十公分左右的宽度。
心里又气又恼,更让她沮丧的是,那该死的男人派了两个女孩黏到她身边,
无视于她的拒绝和抗议,两名年轻女仆手脚俐落地帮她清洁身体、洗头发、换上
合身的衣裙,还伺候她吃饭,把她当成残障人士在照顾。
可恶!
她鼓着脸颊,抿着唇瓣,决定绝食抗议。
「小姐,这道烤牛肉很好吃的,您张开嘴啦。」十九岁的碧雅是管家威尔金
的外孙女,父母亲意外去世后,就一直跟着外祖父生活,她今年刚上大学,以前
读高年级时就常在汉克大宅里当兼职女佣,算是校外打工。
桑琪儿不吃就是不吃,闭起眼睛,小脸固执地别向一边。
在这里,她受的耻辱够多了,多到她真想一枪毙了自已,不过在那之前,她
一定会杀了那个男人。
脑海中晃过他似笑非笑的脸庞,那对银瞳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彩,她胸口忽
然一震,前所未有的热潮毫无预警地漫上肌肤。
可恶!可恶!可恶!
她被下药了,当时药力还没退,她全身无力,才会对他的「攻击」毫无反抗
能力,整个沦陷下去。
她是被迫的。
自始至终,她都是受他压迫,强要她承受他的力量。
他蛮横地夺取她的身体,就算……就算当下她失控了,那也仅仅是生理反应,
不是她真正的感觉。
「小姐,您不吃东西的话,就喝点果汁吧,好不好?」另一名年轻女仆苏珊
将一杯综合新鲜果汁递过来,可惜一样得不到青睐。
两个女孩妳望着我、我望着妳,正感到苦恼时,悦耳的男子嗓音在背后响起
──「妳们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先生?!」碧雅和苏珊同时回头,讶异着男人不知何时来到。
没再多说话,两个女孩站了起来,对着尼尔微微屈膝后,便安静又迅速地离
开了,走出房门时,还不忘将那两扇巨大的门扉关紧。
刚才尼尔开口时,桑琪儿轻合的双眸就已睁开,虽然脸红心热,仍强迫自己
直勾勾地迎视他。
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不会示弱的,就算她现在成了他的阶下囚,被他用这种
可恨的方式对待,她依然是她,不会对谁低头。
尼尔踱着优雅的步伐,慢条斯理地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凝望着那张倔强
小脸。
「妳不吃东西,想让我心疼吗?」
他轻柔嗓音彷佛带着无限宠爱,桑琪儿心不禁一促,随即又对自己生气。
这该死上一千次、一万次的恶男明明是故意要让她脸红、要让她难堪,她…
…她才不会如他所愿。
深吸口气,桑琪儿沉着一张清丽脸蛋,冷冷地说:「如果我不吃东西,你真
的会心痛而死,那么,我会绝食到底。」
尼尔兴味盎然地挑了挑眉,修长手指滑向她柔嫩脸庞,沿着她下巴美好的弧
度移动,又慢慢探向她细致的颈项,来回爱抚着。
「妳很紧张吗?」粗糙指腹轻轻压在她的颈动脉上,那急促的跳动轻易地泄
漏她此刻的心情。
「我没有!」她微恼地反驳,别开脸躲避他的探究。
尼尔也不戳破她的谎言,只是低低地笑了,那笑声让她备觉窘迫,但她是个
要强的女孩,怎么也不会认输。
下一秒,她的小脸被男人强迫性地板起,他银色的眼瞳流转着高深莫测的光
辉,专注地凝视着她。
「把桌上的食物吃掉。」
桌上摆着五、六盘食物,有英式烤牛肉、总汇三明治、醺鲑鱼卷,还有一块
松软温热的太妃布丁和一块约克夏蛋糕,全是伯爵府首席大厨的杰作。
她却瞧也不多瞧一眼,唇一抿。「不吃。」
银瞳微瞇,静了几秒又说:「把果汁喝了。」
「不喝。」桑琪儿跟他卯上了。
尼尔难得被激得心绪波动,表面虽维持一贯的神情,脑中己在盘算要如何对
付这个顽强又美丽的小女人。
两相对峙下,他突然拉起桑琪儿,牢牢揽住她的腰,让两人腰部以下紧紧相
贴。
「你、你干什么?!」
桑琪儿瞪大美眸,恨死此刻受困的双手什么也不能做,顶多只能像个泼妇般
捶打他的胸膛。
「放开我!该死的混蛋唔唔唔──」
她的叫骂被他用嘴堵住,在封住她的唇之前,他还含了口新鲜果汁,边亲吻
边将果汁度进她嘴里。
「不……咳咳咳──」她拚命挣扎,一时间呛得直咳嗽,酸甜的水果清香在
唇齿间漫开,也避无可避地溢出唇瓣,弄湿了下巴和胸襟。
男人又是低笑,无事地叹息。
「都多大了,怎么喝个果汁还会呛到,这么不小心?」他的大手温柔地拍抚
她的背。
「可、可恶……咳咳咳……」她眨着泪眼瞪人。
腾出一只手,他拿起一块用彩色牙签串起的总汇三明治,抵在她嘴边,语气
轻柔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胁──「妳要自己吃,还是要我用刚才的方式喂妳?」
「你──」她胸脯剧烈起伏,没发觉双颊己然通红,而那对如晶玉般的黑瞳
生气勃勃,被他气得冒火。
「考虑好了吗?」对着她杀人似的眸光不痛不痒地扯唇,他再次将手里的三
明治凑近。
「我会杀了你。」己经不再是和雇主之间单纯的买卖,中间还添加了私人恩
怨,他这样凌辱她,只要她还有一条命在,就非要他尝到代价不可。
「想要杀我,也得先填疱肚子才有力气去执行,不是吗?」他淡淡地说。
对。他说得没错。张开嘴,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食物,用力地咀嚼,眼睛仍
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尼尔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喂着她吃。
解决掉三明治后,他拿起果汁喂她,这一回,桑琪儿十分配合,咬着吸管乖
乖喝着,一口气就喝了半杯。
「我要喝水。」她突然要求。
男人放下果汁,端起水喂她,在喂了四、五口后,他放下水杯,用叉子又起
一块烤牛肉。「再吃。」
她摇摇头。「我饱了。」
这次,尼尔没有强迫她,放下银叉,拿起餐巾为她轻拭嘴角。
他的动作自然而温柔,彷佛他天生就该如此伺候她,而她也天生就该让他这
样呵护……
呵护?!
桑琪儿胸口一凛,惊讶着自己竟然会想到这个词。
老天!她发什么神经?!在他手里还没吃够苦头吗?!
这男人外表一副斯文优雅的模样,骨子里恶劣得可以,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被他耍得团团转。
「你……放开我。」她努力维持着尊严。
「妳下巴和脖子上沾了果汁,要用水清洗一下,还有,衣襟也弄脏了,该换
下来。」他眼神往下瞄,停在她略低的襟口,语音微哑。
「我可以自己清理。」意识到他变得灼热的目光和呼吸,她全身的毛细孔在
瞬间起了反应,心脏咚咚咚地跳。「放开我……」
男人反倒将她搂得更紧。
「我很乐意为妳效劳。」语毕,他的炽唇落在她的嫩颈上。
「你……不用……」
无视于她的抗拒,他伸出温舌舔吮着女子幽香的肌肤,来来回回的,将她下
巴和颈部沾到果汁的地方全舔得干干净净。
「琪琪,妳尝起来真甜。」
他解开她的衣襟,一路往下吻去,大手己迫不及待地解开她胸衣的小扣,让
那两团浑圆得到完全的释放,在他眼前晃荡出迷人的乳波。
桑琪儿不由得浑身战栗,不光是因为他大胆的碰触,更为那张性感薄唇唤出
的昵称。
「你……你知道了什么?」她声音微颤。
「该知道的全都明白了,琪琪……」
「不准你这样叫我!」可恶!听见自己的小名被他低柔轻唤,她双腿竟莫名
其妙的一阵酸软。
她估量着想用连接两边手烤的细炼勒住他的颈项,无奈细炼太短了,而他似
乎也察觉她的意图,神秘扬唇,忽然弯身搂住她的大腿,将她扛在肩上。
「干什么?!放我下来!放开我!」
她扭动挣扎着,气红小脸,双手用力捶打他的宽背。
下一刻,人己被丢到里头那张四柱大床上,她困难地想要爬起来,男人不给
她机会,迅雷不及掩耳地扑了过来,单手扯住她手铐的细练、往她头顶一拉,直
接勾在床头突起的钢雕栏杆上。
「混蛋!尼尔她当真被激怒了,而心里深处,还有一股她不愿承认的恐惧。
她怕再一次失守,当肉体随着欲望沉沦在他的碰触和亲吻下,她费力地想让
意识摆脱一切,却怕一切的一切都被无情地吞噬。
男人跨坐在她身上,压住她乱踢、乱踹的腿,双手缓缓覆住那晃动的雪乳,
以一种折磨人的方式或重或轻地揉捏着、挤压着、玩弄着,唇边浮现出轻松惬意
的笑,淡淡地说:
「原来妳知道我的名字……也对,我是妳狙击的目标,事前妳一定从雇主那
里得到不少有关我的资料,要不然,也一定暗地里调查我一阵子了,才会知道我
常窝在」天使酒吧「,偶尔会向」丽丝妈妈「要几个女孩作陪。」
边说着,他的拇指和食指忽然捏住那顶端的乳尖,恣意地揉拧,存心要底下
的小女人失控。
桑琪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瞬间,他的手指彷佛有电,让她全身紧蹦起来,
那股可怕的电流在四肢百骸里流窜,冲击着她空虚的小腹,而一团奇异的热潮就
这么激荡出来,可耻又诚实地濡湿了腿间。
「不要……可恶,你、你住手……哈啊……」
男人微微侧身,一手滑向她的裙底,将那件沾染蜜液的小裤扯至她的膝下,
长指还恶劣地在那朵娇花上玩弄,轻拢慢捻地,借着完全的润滑寻觅进入花园的
蜜穴。
「都湿成这样了,琪琪,妳很敏感。」他探入中指,一寸一寸地挤进她窄小
的幽穴,里头不可思议的温暖和柔软让他欲望高张。
「啊……不要……你出去,我不要、不要……」
好可怕的感觉,她拚命甩动头颅,努力要维持最后一丝理智,可是……可是
……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可怜的琪琪……乖一点,我带妳一起跳舞。」他的手指抽动起来,在那沾
满晶莹的花间制造出一波波的骚动。
「哈啊──啊──不要!不准你叫我小名,不准──你出去!放开我──哈
啊──哼嗯……」
柔嫩肌肤在抵抗和承受中泛出美丽的嫣红,还渗出带着淫香的细汗,那气味
弥漫在薄纱帷幔里,温度也随之飙高。
「别叫妳的小名,那妳希望我喊妳什么?幻影吗?」他指节在她细致的体内
一勾,碰触到最敏感也最柔软的那一点。
「啊啊──」可怜的胴体在他的逗弄下拱了起来,她忘情地惊呼,双手扯得
细炼铿锵作响,一阵战栗窜上背脊,她忍不住抽搐,底下泄出更多的蜜液,在在
显示她已达到高潮。
「原来,妳喜欢让我喊妳幻影……」男人缓缓抽出剧烈运动的手指,勾引出
缕缕的晶莹,他将那泛着甜香的爱液展现在她面前,银瞳里燃烧着浓烈的欲望,
嗓音充满磁性。「一听到」幻影「两个字,妳就兴奋难耐了吗?」
那是她沉沦的证明,所有的修业和自我要求都破功,她的身体一而再、再而
三地背叛自己,尝了一次甜头,潜意识里似乎就允许他的胡作非为,对她恣意妄
为,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的一切底细似乎全摊在他面前了,那种顿失面具、被剥得精光的狼狈感觉
深深困扰她。
此时此刻的她根本无力反击,咬着唇,她选择闭起眼睛、别开小脸。
虽是如此,她鼻尖仍隐约嗅到自己身体的气味,有些浓稠、汗水里混着荒淫
的味道,让她好想、好想麻痹一切感官能力,把灵魂完全隔离。
在这一刻,她陷进自厌的情绪里,难受得好想掉泪。
男人不让她闪躲,扳正她通红的小脸,俯首给了她一记结实的深吻,吻得她
几乎不能呼吸。
她铐着精致脚撩的玉腿被抬高、挤压,双膝差一点就碰到高耸的胸脯。
他的大手按住她大腿后面,他的舌在她小口中搅弄,不知何时已从裤中释放
出来的男性巨扬,如同适才他手指对她所做的侵犯,一寸寸地逼入她润湿的腿间,
然后完全没入,饱满了她娇嫩的甬道……
「唔唔……」她的呻吟被他吻得模糊不清,被撑开的花径下意识地吸附住他,
稍稍平缓的欲火再次燎原而起。
「跟我一起跳舞吧,放开自己,快乐地享受这一切,我带妳到天堂去。」
尼尔一开始就是猛烈的冲刺,压抑得太久,让他身体蓄满的力量急着找出回
宣泄。
他用力地要她,专注地要她,动作完全称不上温柔,甚至粗暴地弄疼了底下
的小人儿,在她忘情的叫喊中,刺激了他野兽般的疯狂。
他的撞击和摆动使得四柱大床不断地发出清楚的摩擦声,而四边垂散下来的
帷幔也摇晃出一波波剧烈的浮动,彷佛不这么做,两具交缠的身体会在可怕的欲
火中烧成灰烬。
桑琪儿早己失去抵抗能力。
她的灵魂果然如她所愿飘离了肉体,却是被男人紧紧拽在身边,他带着她飞
翔,往那个人们称之为天堂的乐园飞去……
银狐的幻影情人2
在你放肆的拥抱中
尝到最禁忌、最美妙的滋味
也发现……另一个陌生的自己
第四章
睁开眼睛,桑琪儿脑中有好半晌处于空白状态。
她裸着身躯裹在薄丝被单里,双手被坐在床边的男人轻轻拉住。
手腕上的精致手铐已经除下,男人彷佛捧着稀世珍宝般捧着她的手,正伸出
温热的舌,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她细腕上因用力挣扎所留下的擦伤。
「你……」她心一跳,神智整个回笼,双颊竟漫开莫名的燥热。
「醒了?」尼尔望了她一眼,银瞳深邃难辨,动作持续着,仍仔细而珍重地
吮起她擦伤的地方,在那细嫩的肌肤留下旖旎的湿润。
「不用你假好心。」她气自己脸红,恨自己心跳加快,忽然坏脾气地甩开他
的手。
「我的心本来就很好,一点也不假。」他说着俏皮话,一只手臂越过她的身
体撑在大床上,技巧性地将她困住。
桑琪儿努力控制呼吸,努力瞪人。
「别以为从我身上可以问出什么内幕,关于雇主的身分,我绝不会泄漏的。」
讨厌!为什么靠得这么近?!她不想闻他身上的气味,那……那会让她不由
得忆起和他之间发生的种种……离她远一点啊!
可惜,上帝似乎决定要遗弃她了。
男人不仅没有拉开距离,随意罩着衬衫、连扣子也懒得扣的上半身亲密地倾
向她,还凑近嘴巴在她唇上甜蜜地啄了啄。
「你!」被偷了一吻,她瞪得更凶。
尼尔慵懒地耸了耸肩,露齿笑得像个大男孩,好无辜地说:「没办法,妳嘴
唇嘟嘟的模样好可爱,像一颗甜美的红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舔个痛快。」
闻言,桑琪儿怔了几秒,随即红晕染起小脸,一是因他明朗的笑,一是因他
存心逗弄人的言语。
不不不,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不能跌进他设下的陷阱!
那对银眼太过深沉难测,若轻易撤下心防,肯定要被他撕吞入腹,她明明知
道的,怎么可以有一丝软化?!
见她没有回答,尼尔摸了摸她嫩红的脸颊,为她撩开额前的发丝,低柔地说:
「杀手也有职业道德,我明白。妳放心,我不会要妳把雇主的身分说出来,妳不
想说,我不会强迫妳。」
胸口一窒,她定定瞅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着魔般地低问:「为什么?」
他挑眉,粗糙指腹来到她的软唇,爱抚着那点朱红,银眼带着邪气。
「妳这一身细皮嫩肉,我怎么舍得对妳用刑,强迫妳把所知道的事情全数吐
出?光是见到妳手腕和脚踝上不小心留下的擦伤,我就心疼极了,妳不知道吗?」
桑琪儿瞬间涨红脸,一口气梗在喉咙。
男人却还进一步撩拨,眨了眨眼又说:「我刚才会不会太粗暴了?妳的腰这
么细,里面又这么柔软,我肯定把妳弄得很疼。」
就算桑琪儿再如何努力,也无法控制狂跳的心,以及爆红的小脸。
「你你你……」她难得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尼尔再次偷袭她艳红的唇,一啄再啄,彷佛怎么都吻不够。
「老天,妳脸红的样子真可爱。」他的舌滑进她丝绒小口中,霸道地占领她
的呼吸,纠缠她的丁香小舌。
桑琪儿被他惊人的热力吻得迷迷糊糊,手指不禁捉住他敞开的衣襟,连脚趾
头也战栗得蜷缩起来。
「不用动刀动枪,妳就有本事把我整得晕头转向了。」抵着她的唇,他低低
笑着,灼热气息喷在她发烫的嫩肤上。
心猛地一震,她陡然抓回神智,为自己的屈服感到羞耻。
到底是谁占了上风?
是谁把谁整得量头转向?
她迷惘了,不明白为什么一遇上这个男人,就颠覆掉以往清冷的性情,连她
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灵敏也都拋离了她,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你……你不要靠得……这么近,我……很难呼吸。」他的胸膛欺上她的裸
胸,结实而平坦的胸肌有意无意地磨蹭她的浑圆,压迫着她,让她大气也不敢喘。
那对深邃银眸静静地凝视她片刻,看得她浑身几乎要着火了。
桑琪儿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迎视他高深莫测的探究,咬咬唇,小脸不禁别向
一边,很不争气地闪避着。
像是把她发窘的可爱模样看得尽兴了,尼尔终于大发善心地微微起身,手指
玩弄着她柔软发丝,低沉地说:「其实……是谁雇用妳来杀我,我心里已经十分
明白,不需要妳多说什么。」
闻言,桑琪儿羽睫一扬,难掩讶然地望住他。
「你已经知道了?」
他淡然牵唇。「我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得到妳的资料,同样有办法追查到妳
背后的雇主。」
她相信他绝对有这样的能耐和资源。
深吸口气,她费力地维持音调,学着他的淡然。
「既然你已经得到可靠消息,你……你还留着我干什么?」
他挑眉,英俊的五官显得好性感。「妳说呢?」
她的脸红仍在蔓延中,抿抿唇倔强地说:「如果有机会,我会杀了你,那是
我该完成的任务……你现在不把我除掉,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等那一天真的来了,我再来后悔也不迟。」他平静地说,银色眼瞳浮掠奇
异神采,彷佛真死在她手里也无所谓。
她瞪着他,话不由自主地冲出口:「你真的不怕死吗?」
「我早该死了,却还是活下来,命运有时候是很可笑的。」
她怔了怔,被他语气中突然流露出来的忧郁深深迷惑,不知不觉间,胸中翻
腾着一股莫名波荡,勾引出无名的涟漪。
「你……啊?!」
她焉然轻呼,因男人似乎也觉得自己泄漏太多情绪,头一甩,又重新戴上面
具,展臂将她连人带着真丝被单抱进怀里。
「你干什么?!」她微现惊慌。
「洗澡。」
「嗄?!我……我不要洗。」被他拦腰抱高,她徒劳无功她踢了踢小腿。
他对着她挤眉弄眼,故意凑近她的颈窝用力地嗅着。
「妳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气味,呵呵呵……原来妳这么喜欢我的味道,所以才
不想洗掉吗?没关系,妳真这么喜欢的话,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妳沉浸在
里头。」
她又气又羞,瞪着他。
「才不是!你少往脸上贴金。放我下来」
可恶的男人,他绝对是故意的,看她发窘狼狈,他心里可高兴了!
「放开我!放我下来!」
「会的。」他己大踏步往浴室方向走去,「等会儿到了里面,我会如妳所愿,
把妳放下来,让妳好好泡澡。」
桑琪儿的心脏咚咚乱跳,想到和他在浴池里发生过的那些亲密镜头,体温不
禁飙高。
不……不能再来一次。
她真的招架不住了。
再这么胡闹下去,她真的会丧失自我,不知道还能坚持什么。
「放开!我说了,我不要洗!」裹在被单里的身子扭动得更厉害,却依然抵
不过男人强而有力的拥抱。
尼尔笑了,那声音充满迷人的磁性。
「妳真不想洗也没关系,妳可以进来帮我擦背。琪琪甜心……我需要妳的服
务。」
「你……你……不要叫我甜心!」她气得想咬人,没发觉自己己然失控,
「还有,我才不要替你服务!」
他银眸一眨,淡淡勾唇。
「我想,我有足够的能力和自信来说服妳。妳信不信?」
「你──」桑琪儿为之语塞,燥热的体温让她呼吸困难。
她怎么会遇上这样的男人?!竟然莫名其妙就栽在他手里,进退维谷,彷佛
永远也翻不了身……
⊕春
;满
浴池里,精致的金色出水口不断地灌注热水,哗啦啦的水声中夹杂着男女教
人脸红心跳的昤吼。
尼尔并未将怀里的小人儿抱进浴池里,而是将她娇小又美丽的胴体抵在墙上,
狂吻着那张诱人的小嘴,边脱去身上的衣物,边爱抚她迷人的曲线。
「我要妳记住这一切,连梦中也挥之不去的一切……」
他像起誓般坚定低语,在她被吻得全身酸软之际,抬起她一只玉腿,肿胀的
男性象征己冲进那潮湿的蜜穴。
「哈啊啊──」桑琪儿忍不住惊呼。
火热的疼痛中带着不可思议的饱足感,她被狠狠地撑开、被完美地填满、被
男人惊人的欲望贯穿。
「喜欢这样的舞步吗?」尼尔压着她柔软的一切,银眸透出邪气。
「唔……嗯啊……」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掐着他宽阔的肩膀,紧蹙的眉心显得
格外可怜。
他开始在她体内进出,摆动着腰臀,深深凿进她最柔软的地方,如疾风般扫
弄她的身体,彷佛想将她揉碎。
她再一次在烈火中焚烧,疼痛也痛快,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男人的侵夺和蛮横碾碎她的自制力,将属于理智的部分赶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她的灵魂正随着他近乎粗暴却带来无限刺激的撞击翻腾起来,连自己也无力抓
住,只能任由着飞翔。
他低吼,紧勒住她纤细腰肢猛烈地抽动,眸中银辉在此时激荡出浓郁的波动,
深深注视着她通红的脸蛋。
再也撑不住身子,全身的力气被抽光殆尽,桑琪儿膝盖发软,像断了线的傀
儡般,靠着墙壁缓缓地瘫软下来。
她嘤咛一声,终于软倒在潮湿的地板上,披散的黑发烘托着细致的瓜子脸,
全身染着美丽的玫瑰色泽。
男人随着她改变姿势,扳开她的腿,再一次贯穿那片散发淫香的娇嫩。
「你?!哈啊──啊──」她不禁瞪大眼睛。
尼尔狂肆地牵唇。「这一切才刚开始,等着接招吧,我的琪琪宝贝……」
「不要这么快……你不要……啊啊……」
来不及出声抗议,她再一次败在他的手段之下,被折腾得丧失自己。
她的身子诚实地迎上他,双手紧紧攀住他健壮的上臂,修长的玉腿也情不自
禁地圈紧他的腰,无言地鼓励着他占有。
尼尔因她投降的反应扯动了薄唇,他的攻击自始至终不曾缓下速度,让她在
他身下崩溃、尖叫、失控……
他就是要看她被欲望折磨得失去尊严。
猛然间,离爆发还差那么一点点,他突然恶劣地抽离她的腿间。
「唔……哼嗯……」桑琪儿浑身颤抖,一股可怕的空虚将她卷进无底深渊,
她好慌、好痛,在黑暗里,彷佛有无数蚂蚁爬上她的身体,不断地咬着她,咬得
她好想哭……
不……不……
她像蛇般不断地扭动身体,小手紧掐着他的手臂,她张开的腿间甚至还不知
羞耻地拱向他、磨蹭他……
「很难受吧?」尼尔沙嗄地问,双手压住她的腰。
「唔……」她咬着唇,星眸迷蒙地瞅着他,眸光与表情早己显露出乞怜,自
己却浑然不知。
「要我进去妳里面,满满地填饱妳,继续刚才的一切吗?」他平静地问,坚
决不让她的身体拱向自己。「琪琪……回答我,妳不说,我没办法帮妳。」
太痛苦了,她的身体裹在一层剧痛当中,那感觉几乎要把她撕裂。
「进来……」她终于妥协,气喘吁吁,眼角渗出泪水。
尼尔神秘一笑。「进去哪里?」
「呜……求求你……进来我、我里面……求求你……」
男人的笑意更深。「可怜的女孩。」
下一秒,他解放了她,也解放了自己,让那胀痛的热源再一次埋到她的深处,
应允她的乞求,扫除空虚,给她最甜美的饱足。
他用力且专注地占有她,两具裸体交缠着,谁也不放过谁。
在高潮来临时,桑琪儿放声叫喊,涓涓蜜潮宣泄而出,掏空了所有。
而她紧缩再紧缩的花径牢牢吸吮着尼尔的阳刚,让他也毫无顾虑地释出热情,
在她深处猛烈地爆炸开来。
在女子温暖的花园里,他洒下灼热的种子,让他强壮的生命力融进她的身体
里……
⊕春
;满
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教人措手不及。
就在桑琪儿认为如果不急思脱身之计,八成要被男人永久禁锢起来的时候,
汉克伯爵府的主人却打算放她自由了。
在那个大浴池里消磨三个多小时,浓雾般的水蒸气让她头晕,而他热烈又不
容抗拒的索求更教她惨陷在原始欲望中。
她被他脱去文明表象,在他唇舌的撩拨和高超的爱抚下变成一头母兽。
她丧失抵御的能力,为他张开双腿,一下又一下地吞纳他的巨大,让他猛火
般的欲望焚烧了她、粉碎了她,把她变成荡妇淫娃,难以克制地拱向他,不断地
发出尖叫和呻吟。
她沉沦了。
纵使清醒后持续自厌,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男人仅用短短几天的时间,就
夺去她部分的灵魂。
昨天傍晚,他将全身虚软的她从浴池里抱出,让她在四柱大床上好好地休息,
还让碧雅和苏珊过来照顾她,跟着就不见他的踪影。
而后,当夜晚笼罩了整个汉克大宅,她心里竟升起可怕的期盼,以为他会再
度出现,会来到床边找她……找她……
天啊!找她干什么?!
她越想脸蛋越红,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不知羞耻!她为着那样的念头恨
起自己。
躺在精致的大床上,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而天一亮,迎接她的竟然是这
样的讯息──「先生说,小姐可以自由离去。不过如果小姐想留下来,先生也不
会有任何意见。」老管家威尔金推了推鼻梁上的复古眼镜,将一个盛放信件的小
小银托盘送到桑琪儿面前。「这是先生吩咐我为小姐准备的。」
桑琪儿一怔,下意识拿起托盘上的素雅信封,迅速地拆开,里边除了一张钜
额支票外,什么也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心忽然抽痛了一下,她脸色苍白地瞪着支票,又抬起小
脸瞅着面前的老管家。
威尔金平静地回答:「先生要给小姐的零用钱,怕小姐离开汉克伯爵府之后
没钱花用。」
他以为她没完成任务,没办法对雇主交代,没办法顺利取得佣金,所以才来
施舍她吗?!
还是……还是他把她当成陪男人上床、让男人尽情泄欲的妓女,那些钱是她
这几天为他张开腿赚到的酬劳?!
越想,一股闷气越在胸中翻搅,让她呼吸困难,鼻腔竟漫起一股酸气,还直
逼眼睛,威胁着要掉下眼泪。
可恶!什么零用钱?这笔款项都可以用来在泰晤士河畔风景最秀丽的区段买
一楝房子了。
她到底发什么神经?!
又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
不哭!她才不哭!哭的是小狗!
她桑琪儿才不屑这样的施舍,更何况,她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也用不着他来
管!
「我不要。」她冷冷地说,压抑着胸口那股难受的烧痛,把支票丢回银托盘
上,用力地推开。
「小姐不拿,先生会怪罪的。」尽管语气平静,威尔金藏在镜片后的目光却
仔细打量着她,苍老的嘴角有抹深沉弧度。
控制着脾气,她扬起漂亮的黑瞳望着老管家。「我要见他。」
威尔金当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这一点恐怕有点为难,因为先生现在不在汉克大宅,他昨天晚上就离开伦
敦了。」
什么?!
桑琪儿瞪大眼睛,反射性地问:「他去哪里?」
威尔金微微颔首,一贯温和地说:「关于这一点,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如果
小姐还想见先生的话,不妨就在汉克大宅里住下来,我们竭诚欢迎。」
闻言,冷若冰霜的美丽小脸神奇地染上一层嫣红。
桑琪儿别开视线,竟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狼狈……
第五章
一个月后美国拉斯维加斯
沙漠里的气温变化多端,刚入夜,白天爽朗的空气彷佛灌进冰霜,温度下降
得好快,特别是现在己进入秋季,气候变得更干燥。
夜晚的赌城在寒风中展现华丽的姿态,闪烁的霓虹在跳舞,街上的观光客和
车辆来来往往,把这个出现在荒凉沙漠中的城市点缀得热闹非凡。
今晚,资金雄厚的「雄狮赌场」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赌场老板莱
恩
亨共襄盛举,连市长和几位政府官员都前来捧场。
此时,宴会己接近尾声,尼尔没跟主人打声招呼,直接走向大门。
他从侍者的手里接过大衣,给了一张面额不小的纸钞当小费,将大衣挂在手
臂上,轻松地走出门外。
在他离开的同时,一名身材略嫌纤细的少年也跟着走出来,他披上长外套,
将头上的手工帽子压低,然后双手插在外套口袋中,静静地尾随着。
街上迎面而来许多人,尼尔没有停下来招出租车,他下榻的饭店就在两条街
外,何况,他挺喜欢夜晚清冽的空气,特别是来到这个勾起他过往甜美又痛苦的
记忆的地方,他更需要冷冽的空气让他保持清醒。
走着、走着,他在一个转角停下步伐,为自己点了一根烟。
深深抽了几口,喷出的白烟朦胧了他忧郁又英俊的脸庞。
有三位穿著打扮十分时髦的金发美女刚好走过他身边,三双美丽的眼睛不约
而同地瞄向他,带着显而易见的兴趣。
尼尔也察觉到了,薄唇勾扬出一抹性感无比的弧度,银瞳有些慵懒,短短几
秒就以目光挑逗得三名美女红了脸颊,咯咯乱笑。
美女们低声商量着要用什么理由过来和他搭讪,他则继续在原地吞云吐雾,
目光淡淡一敛,觑到一旁店家的橱窗坡璃上,反映出那裹着长外套又故意压低帽
檐的可疑身影。
这家伙挺有耐心的……他淡淡扬唇,银瞳浮现残酷的颜色。
他是在两天前才发现对方的形迹,不过他相信,在被他发现之前,那人就已
经埋伏在他身边不少天了。
看样子有些能耐,绝对不是生手。
只是,他还搞不太懂对方有什么企图,因为先前其实还有另一批人在监视着
他,从他离开伦敦,到达纽约,和「BLACK」组织里的人见面,就有一群人
暗中盯住他。
之后他来到赌城,为的是要深入追查好几笔非法洗钱幕后的操作手,那些人
利用「BLACK」在伦敦的几家国际银行,以及在拉斯维加斯的「雄狮赌场」
作为洗钱的地方,而「BLACK」的几位负责人和他都一致认为,他之所
以受到狙击,和这次大手等的非法洗钱有着紧密的关联。
但他发现很有趣的情况,原来监视他的那批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而他之所以会察觉到那个古怪的家伙,全是因为两天前一次巧妙的机会,让
他在暗处目睹到那个家伙与跟踪他的人打斗。
可疑啊……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他这两天依然按兵不动,和对方玩起耐力赛,可是又不禁纳闷,那人就只会
跟踪他,什么事都不做,实在诡异。
在那三名美女终于派出代表要过来搭讪时,尼尔有些小恶劣地选在这个时候
举步离开,头也不回地把美女们丢在原地。
他听见美女的叹息声,唇角勾起嘲弄,慢条斯理地往饭店方向走去。
他心中十分笃定,那家伙百分之百会尾随过来。
就在此时,一辆酷炫的积架跑车贴着人行道急驶过来,他机警地瞄见一道冷
冽银光从车窗射出──距离太近了,就算他立即反应也难保毫发未伤。
「趴下!」
惊喊声爆开,一股强烈的撞击力冲上他的背。
瞬间,尼尔听见三声枪响,跟着是来往人群的尖叫声和剧烈的冲撞声,现场
陷入一片惊慌和混乱中。
伏在地上,他迅速抬头,看见那辆积架撞进位在前方的一家名牌服饰专卖店
里,把人家昂贵的摆设撞得稀巴烂。
「快走!」
又是那个声音,尼尔掉过头看向这个跟踪他许久、却在危急时将他扑倒在地
的人,心中的疑惑渐渐解开。
「跟我来!」
那人当机立断地拉他起身,一手握住一把迷你消音枪,另一手则紧握住他的
手钻进一条小巷中,里还的幽暗与大街上的五光十色形成强烈对比。
他们跑了大约七、八分钟,直到听不见街上的声响,那人终于停下脚步,靠
在一面墙上喘气。
「从这边穿过去是另一条街,你再往左边走,就可以回到下榻的饭店。」
那人平静地说,把手枪收进外套口袋里,另一手则打算放开他。
可是,他想放,尼尔却用力反握。
「你干什么?!」故意压低的嗓音有些颤抖。
「琪琪啊……」这声轻唤近平叹息,带着明显的愉悦,「妳以为我还认不出
是妳吗?」
尼尔迅速地摘掉那顶手工帽子,看到的却是她削得又薄又短的头发,那张清
丽的小脸虽然用特殊黏土在上头东垫一块、西垫一块,这么近距离地望进那对黝
黑美眸,他仍轻易地分辨出她的身分。
既己暴露底细,桑琪儿也不打算再掩饰,反正这个男人精明得过分,她早已
经领教过了。
她别开视线,冷冷地说:「请你放手。」
心中突如其来的莫名欢愉让尼尔有些讶异,他不想多花心思分析,俊眉挑了
挑,依然无赖地缠着她的手。
「好象是妳先来握住我的,现在不想握了,就打算把我甩开吗?」他轻哼一
声,「妳以为我这么好打发吗?」
幽暗中,桑琪儿冷凝着双眸,嘴唇蠕动了下,似乎想反驳什么,却还是无语。
尼尔另一手抚上她的脸,微微施力,将遮掩住她姣好容貌的肤色黏土一块块
剥下,低语:「是为了伪装、方便在暗处保护我,妳才把头发剪得这么短吗?」
芳心因他的话语和碰触而浮动得好厉害,桑琪儿不自在地别开小脸。
「你……你少臭美。」
「我知道,妳在暗地里替我打发掉不少监视者,刚才妳还不顾危险地救了我。」
那双银色眼瞳刷上淡淡柔光,邪肆也性感,用一种带着欢愉的慵懒语气说:「这
么拚命……妳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你……」她才不会谈死的爱上他!
她恨他,恨死他了!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恨不得把那张英俊脸庞上的可恶
笑容一拳打掉!
「无话可说了?」他挑眉,大手亲昵地拨弄她的短发。
「才不是……」
桑琪儿从来没有过这样委屈的感受,一股难解的悲哀涌上心头,眼前突然变
得模糊,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倒。
「琪琪?!」
尼尔吓了一跳,连忙展臂圈住她的身体。
「怎么回事?!」才刚问出,手掌就沾上一层黏液,他垂眼查看,下颚陡地
紧蹦起来。
是血!
「妳受伤了?!」
「不用你管。」
「说什么鬼话?!」
「我不用你管……」桑琪儿喘着气,一手捂住左边腰侧,另一手忙着要甩开
他。
「不要动!」尼尔的口气很差,硬是拉开她捂在腰间的小手,才发现她身上
的长外套已渗出血来。
桑琪儿早就知道自己受伤了,但她不觉得特别疼痛,一直到刚才整个人松懈
下来,左腰上的枪伤才突然变得又痛又热,让她视线模糊起来,双脚也虚浮不己。
「不用……你管……放开我……」她徒劳无功地想推他。
尼尔脸色铁青,两边的太阳穴明显跳动,看来气得不轻。
他突然将她拦腰抱起,紧紧拥在使里。
「不用你假好心,我可以自己走……」
「该死的妳可以!」
他难得失控地咆哮,边跑边吼,见她小脸褪成雪白,心脏彷佛被人狠狠地掐
紧,痛得没办法呼吸。
原来,如水银般的眼瞳也会冒出烈火……桑琪儿在丧失意识前,脑海中幽幽
地闪过这样的体认。
那银瞳中的火焰美丽也危险,一再提醒着她,不该惹上这样的男人,不该啊
……
⊕春
;满
音难得揉进了焦虑。
「子弹虽然取出,伤口状况也良好,但她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该醒的
时候自然就会醒了。」说话的人有着医师专业的口吻。
「可是她的脸色这么苍白,你真的确定没问题?需不需要再作一次全身性的
仪器扫瞄?」
现场静默了几秒,语气从容、冷静的那个男人突然爆出笑声。
「尼尔
方女孩受的枪伤并不严重,也没有伤及内脏,就是失血太多了点,我该做的
都做了,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我……」
「难道……你把她当成凯若了?」
「伊果!」尼尔声音一沉,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突然间,周遭的气流凝滞不动,陷入诡谲的氛围中。
凯若……一个女孩的名字,她是谁……
「唔……」平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桑琪儿的意识缓缓从远方拉了回来,她眨
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在模糊中慢慢地锁住焦点。
「咱们的睡美人醒了。」被唤作伊果的男人似乎不在意尼尔突如其来的坏脾
气,还半开玩笑地提醒着。
上方显著两张脸,桑琪儿蹙起眉心,再次眨了眨眼,这一次,终于看清楚那
两个人。
一位是蓄着落腮胡、看起来有南美洲人血统的男人,他五官十分深邃,不太
容易看出真实年纪,而另一张英俊脸庞则属于那个破坏了她一切原则、搅得她心
绪大乱的男人所拥有。
「琪琪?」尼尔僵硬的脸部表情和缓了些,一手抚弄着她雪白的面颊,揉搓
着她秀美的耳垂。
「这里是……呃!」她反射性地想要起来,上半身刚有动作,就痛得呻吟出
来。
「不要乱动!」尼尔吓了一跳,连忙去检查她刚缝合的伤口,又气又急地说:
「妳就不能乖一点吗?!再像毛毛虫一样动来动去,别怪我拿绳子来把妳和床捆
在一起。」
身后传来伊果的闷笑声,尼尔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伊果挑了挑眉,投降般举起双手。「好、好,我走就是,反正你的睡美人醒
了,我这个救苦救难的医生就派不上用场。唉,还是回家抱我老婆睡觉才是人生
大事。」
伊果离去后,房中只剩下两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桑琪儿打破沉默。
尼尔为她调整好枕头,边答:「一家私人诊所。伊果是这家诊所的老板,当
然,也是个技术不错的外科医师,我不能把妳送到大医院的急诊室。」
她了解地眨动眼睫。
毕竟,她受的是枪伤,送到大医院的话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
大医院出入的人多而复杂,难保不会再遇到第二次狙击。
尼尔轻揉她的短发。「这里是诊所二搂的房间,很安全,不用担心。」
桑琪儿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吸气、吐气,眸光瞄向一旁的矮柜,又无言地
敛下视线。
「妳想喝水?」尼尔低声问着,没等她响应,己帮她从矮柜上的冷水壶中倒
出一杯水,轻柔地凑近她唇还。
她倔强地抿住唇瓣。
尼尔双目瞇了瞇,突然间一肚子火。
他从来、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但真要追究起发怒的原因,却又说不出个所
以然,只是很难忍受她故意摆出冷若冰霜、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知道妳想喝水,把嘴巴张开。」他的眸光专注得几乎要把她瞪出两个洞
来。
桑琪儿蹦着小脸,下一秒,双唇便被男人含住,他又故技重施,先前用嘴巴
灌她果汁,这一次还来灌她水。
「唔唔……」她张开口要抗议,清冽的滋味混含着他的气息,灌进她的口腔,
把她下巴和脸颊部弄湿了。
尼尔抬起俊脸,双眼亮晶晶的,见她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些血色,自然的欢愉
在心中发酵。
「我很乐意为妳做这样的服务。」他再次含水,大手不容抗拒地板正她的脸,
再一次俯首喂她。
那甘冽的清凉润滑了她的喉咙,他的舌同时探进,爱抚着柔软小嘴中的每一
寸,吸吮着、眷恋着,彷佛怎么亲近都不能满足。
许久,深吻变成浅啄,他抵着她的唇缓和气息,沙哽地说:「如果不是顾忌
妳身上有伤,我真想要妳。」
桑琪儿心脏狂跳,脆弱的模样极度惹人心怜。
两人之间的吸引力是如此强烈,她和他一同尝过最禁忌、最美妙的滋味,在
这男人怀中,她丧失了原来的自己,却发现另一个全然不同的自己。这是好?
是坏?她无法掌握。
在衡量之间,胸口漫开难解的情愫,她害怕这样陌生的自己。
男人的吻持续落在她脸上、颈上,小心翼翼地将她困在身下,低喃:「威尔
金在电话中告诉我,在我离开伦敦的隔天早上,妳也离开了……为什么不拿那笔
钱?」
「我为什么要拿?你……你起来,不要压着我……」被他一个接着一个的亲
吻弄得全身燥热,桑琪儿颊边的红晕更深了,胸脯明显起伏。
「压痛妳了吗?」尼尔撑起上半身,又想掀她的衣襬替她检查伤口。
「不要……」她软弱无力地拍打着他的手臂。
「乖,别乱动。」他扣住她的双腕,粗糙掌心轻触着她的腰间,见纱布没有
渗出血迹,紧绷的脸部线条才松弛下来。
「你何必关心我?我……我是来完成任务的,迟早会找机会杀了你。」她在
说谎,却不肯对自己承认。
闻言,尼尔浓眉挑了姚,唇角带着一丝玩味,淡淡地说:「好啊,我就等妳
来杀我。不过依妳现在的状况,如果不好好静养的话,八成连杀只蚂蚁的力气也
没有。」
她红着脸瞪人。
尼尔继续说:「还有,下回妳打算杀我时,会不会又莫名其妙跑过来把我扑
倒,替我解决危机,然后再莫名其妙因我而受伤?」
「你……」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要让她这么无地自容?可恶、可恶!
下一次,她……她绝对不会救他!
「妳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男人没听明白她的喃喃自语,上半身自然而然
地倾靠过来。
她鼓起勇气开口,「我没有……我没有爱上你。」依稀记得在暗巷中,他对
她的「指控」。
银眸闪烁着奇异光芒,定定地凝视着她。
他的沉静不语让她的心更慌,彷佛一切心事,包括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底
细,全部赤裸裸地摊在他面前。
咬咬唇,她细细喘息。「我没有爱上你,也不会爱上你,我……我恨你。」
尼尔薄唇微勾,浮出一贯的佣懒。「随妳怎么说,我无所谓。」
丢下话,他再次封住她谎话连篇的小嘴,把她迷茫无助的神态深印在脑海中,
那样的她脆弱得让男人想去呵疼,想将她含在口中慢慢品尝……
说爱还太早,更何况,他也给不起那种感情。
第六章
桑琪儿这一受伤,在床上连躺了四天。
这四天,伊果会定时过来查看她的状况,还让诊所里一位资深的助理阿姨萝
拉过来看顾她,帮她洗涤身体、清洁头发、解决生理需求等等。
而晚上一到,尼尔必定现身。
桑琪儿大致猜测得出他在忙些什么,接连受到攻击,他不是保守型的人,绝
不会乖乖承受。一旦掌握线索,他肯定会开始一连串的反击。
她放不下心的,是怕他把那些人逼得太紧,导致对方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在
最近几天再次狙击他。
隐隐约约的,她有些明白,自己嘴巴上虽然说着恨他、想杀他泄恨,其实心
里并非这么想。
她对他……其实……其实……唉!内心无助地叹气,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
天也会陷入这进退两难的感情漩涡中。
为什么偏偏对他有这奇异的情愫?
按理说,他蛮横地夺去她的清白,让她尝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她应该恨不得
一枪杀了他,为什么还不由自主地担心他的安危,甚至……笨到为了救他而受伤?
难道……是因为他一次次加诸在她身上的「屈辱」,让她同时也尝到犹如置
身于天堂的激情,勾引出她内心深处的渴望,让她在他身下变成彻底的浪女,她
眷爱着那样的滋味,所以才心软了?
这一切的转变,她不敢对他承认,但内心深处,她己欺骗不了自己。
「琪琪,我帮妳打了一杯新鲜果汁,还作了好吃的布朗尼,妳一定要捧场喔。」
萝拉笑咪咪的,像变魔术般从提袋中拿出一大杯综合果汁,和一个装着布朗尼蛋
糕的大保鲜盒。
从来没有像个小女孩般被人这么娇宠着,桑琪儿靠着枕头坐起,脸颊红红的,
神情有些腼腆。
「谢谢妳,萝拉阿姨……」
「哎呀,有什么好谢的?最重要的是乖乖把东西吃完,听见没有?」萝拉挥
了挥手,将一大块布朗尼盛放在小盘于上,塞进桑琪儿手里,又把果汁摆在一旁
的矮柜上。
「快吃,尝尝我的手艺。」
「嗯……」桑琪儿微微一笑,挖起一大口塞进嘴里,那巧克力的苦味融入美
好的香甜,在舌尖散发出幸福感。
「怎么样?」萝拉瞪大眼睛等待着评语。
桑琪儿抿了抿唇,感动地叹气。「好好吃喔……」
萝拉笑得更开心了,像孩子般手舞足蹈。
「嘿嘿嘿,吃过我的手工蛋糕的人,可没有一个说不好吃呢!以前凯若那女
孩拚命缠着我要我教她,她学得挺好的,还天真的说要帮我开一家手工蛋糕店,
只是后来……」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桑琪儿眼睫轻扬,对于萝拉突如其来的沉默和那女孩的名字感到好奇,隐约
记得,在她从昏迷中醒来的那天,也听到伊果对尼尔提起这个名字。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那男人的情绪会如此波动?
「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叫作凯若的女孩到哪里去了?」桑琪儿主动问出,这
有违她清冷的个性,但事情关系到尼尔,让她一再打破自己的原则。
萝拉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摇头叹气。
「凯若是」雄狮赌场「的老板莱恩上尼尔,两人疯狂地陷入热恋,听说尼尔
还准备跟她求婚。」
闻言,桑琪儿怔怔捧着盘子,一瞬也不瞬地望着萝拉低垂的胖脸。
「求婚……」他曾经爱过一个女孩,还爱得如此深刻吗?恍惚间,心脏的跳
动牵引出刺疼,烧灼着她的血液。
萝拉擦了擦眼泪,感伤地说:「尼尔和莱恩本来是不错的朋友,可是莱恩对
妹妹有过度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很反对他们交往。不过凯若坚决要和尼尔在一块,
闹到最后,连莱恩也阻止不了……
「不幸的是,在一次开车出游时,尼尔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导致煞车器失
灵,车子在高速行驶的状况下翻落山谷,凯若当场死亡,尼尔虽然获救,却也在
病床上躺了将近三个月,后来伊果又帮他作了一年多的复健,才完全康复。」
听到这里,桑琪儿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心窝的刺痛却仍持续着。
难怪他胸前、背部和大腿都看得见几道浅浅伤疤,是那次意外留下来的吧…
…她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
「那女孩……就这么离开了他,他一定很难过吧?」她幽幽地问。
「岂止难过,那阵子的尼尔阴沉得吓死人了!他之所以会那么努力复健,也
是为了亲手帮凯若报仇,后来听伊果提过,尼尔不仅狠狠教训了那些大坏蛋,还
把他们的巢穴炸得灰飞烟减。可是有什么用?依然没办法弥补他失去挚爱的痛苦
呀!」
「嗯……」桑琪儿脸蛋低垂,静静瞅着盘中的蛋糕,那苦中带甜的绝妙滋味
彷佛她此刻的心情。
为了他心痛,明知得不到回报,却宁愿在苦涩中品尝绝望的甜蜜。
她真的对他动了感情,真的……爱上他了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在听见他深爱着另一个女孩时,她的心会绞痛得那么厉害?
他并非不仅爱,而是深深爱过,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掷出去了,再也没有剩余
的可以给谁。
微微一笑,她强迫自己挖了口蛋糕,塞进盈满苦涩滋味的口中品尝。
萝拉似乎注意到她的异样,连忙询问:「琪琪,妳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
「我没事。」她摇头,端起搁在矮柜上的果汁用力吸着,想掩饰自己复杂的
心绪。
「唉,妳可不能有事呀,再出什么差错,我看尼尔那小子肯定又要发疯了,
妳可是他的琪琪宝贝呢!」
她的话让桑琪儿心中一震,猛然被果汁呛到。
「噗──咳咳咳、咳咳咳──」
萝拉赶紧过来帮她拍背,边拍边笑骂着:「都多大了,还这么不小心?」
「我……咳咳……我和他不是咳咳咳……」她不想被看穿心思,当旁人玩味
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让她心慌不己。
「唉唉,别说话,都咳成这样了还要说话,乖一点。」
此时,房门被推了开来,有人不请自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尼尔看见床上的小人儿皱紧眉心,咳得满脸通
红,连忙大跨步走来。
萝拉挥挥手要他安心。
「没事、没事,琪琪只是被果汁呛到了。」她把那杯「肇事」的果汁塞进尼
两手里,笑咪咪地交代:「来,你来喂她吧,盯着她慢慢喝,别一口气猛灌,我
到下面忙去,琪琪就交给你了。」
「萝拉阿姨……」桑琪儿的嗓音难得透出哀求。
「乖。」萝拉根本就想把这个小天地留给有情人,她摸摸桑琪儿的短发,在
她脸颊上亲了亲,胖胖的身子就咚咚咚地跑掉了。
当桑琪儿已经知道眼前男人的过往,更在不断的分析中明白自己对他的异样
情愫,此时此刻要她单独与他相处,简直是天大的折磨。
她害怕被他看穿。
她害怕在他面前流泪。
就算真的动了感情,她可以偷偷地放在心里珍藏,沉默地喜欢他,即便他的
爱给了别人,她也不会奢求什么,她要的不多,真的,一点也不多……
所以,就别这么残忍的要她坦承什么。
咳嗽声渐渐停止,刚才一用力,腰上的伤口也跟着痛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想
伸手去按住,一只大手己快她一步,轻轻覆在她的腰间。
「还很痛吗?我看看。」尼尔放下果汁,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衣襬.
「不用了……我……」她细如蚊蚋的抗议声根本起不了作用,红着脸蛋,衣
服还是被他掀高了。
尼尔动作轻柔地揭开纱布,见伤口密合的状况良好,红肿也消散不少,薄唇
微乎其微地扬起笑弧。
「我问过伊果,明天就可以拆线了。」他低语,温热气息有意无意地喷在她
小腹上,彷佛爱抚着她。
桑琪儿不禁瑟缩了下,连忙咬住下唇,抑止差点冲出口的呻吟,呼吸在不知
不觉间紊乱起来。
「你……可以起来了吗?」别这么贴近她呀!
尼尔绝对是故意的,他不仅朝着她赤裸的嫩肤吹气,还把嘴唇凑近她腰上的
伤,百般怜爱地印下无数蝶吻,直到听见她急促的抽气声,才「好心」地把纱布
重新裹上。
「我要吃蛋糕。」他继续轻压着她的腿,银眸瞅着一直被她捧在手里的蛋糕
盘,上头的布朗尼才吃掉三分之一。
他孩子气的要求让桑琪儿不由得怔然,秀气眉心迷惑地蹙了起来,水眸定定
地望着他。
尼尔不等她反应,主动拉住她端着盘子的手,跟着以盘就口,张嘴咬了一大
口蛋糕,边咀嚼边凝望着她,银眸里跳跃着顽皮的光芒。
他再咬一口,盘里的布朗尼只剩下一小角。
桑琪儿终于回过神来,想也没想,连忙叉起剩余的蛋糕往嘴里塞,彷佛跟他
抢这最后的一小块甜点是件多么重要的事。
下一秒,在她还来不及咀嚼,还来不及用唾液润湿那块蛋糕,男人的俊脸突
然朝她俯近,薄唇密密地封住她的嘴,在她的小口中继续抢劫。
「唔唔……」桑琪儿差点不能呼吸。
巧克力微妙的苦味带着男人爽冽的气息,他的舌不断攻击着她,融化她的思
绪,也软化她紧绷的神经。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丁香小舌学着他的方式勾引、搅动,和他玩起煽情
的攻防游戏。
「琪琪……妳好甜、好甜……」
「唔……嗯哼……」
蛋糕上融化的巧克力因这深入浅出的亲吻,弄得两人唇瓣、嘴角、甚至下巴
都沾上了。
他们彼此舔舐着、嬉闹着,时而深吻,时而如蜻蜓点水般轻啄。
「你……你这个恶霸,那是萝拉阿姨替我作的布朗尼,是我的甜点,你怎么
可以把它吃光光……」她脸红得好可爱,手里的盘子和银叉不知何时被他取走,
随意地搁在矮柜上。
尼尔舔着她的下巴和颈项,低哑地说:「我吃得还不够痛快……我还想连妳
也吞进肚子里……」
桑琪儿心跳加快,特别是当他粗犷的大手探进衣服里,缓缓盖住她温润的胸
脯轻柔地抚弄,跟着,五指微微用力地一掐,让那朵小小红梅娇艳地挺起,她的
心跳更是快得犹如刚跑完百米赛。
「琪琪……妳没有穿内衣。」他似乎在笑,轻易地解开她上衣的扣子,让那
两团美丽的浑圆展现在眼前。
「你不要这样……」事实上,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她的身体在燃烧,理智与感情相互较劲,明知不能继续沉沦,但男人的一切
犹如美味的毒药,尝过一次就难以戒掉。
「妳也想要我的,不是吗?妳的身体诚实地说明了一切……琪琪,我喜欢妳
的胸脯,真美。」
他轻声呢喃,含住那朵娇挺的红梅,灵活舌尖眷爱着淡淡粉红的乳晕,缱绻
吸吮,怎么要都不够。
「哈啊──」桑琪儿身躯轻颤,一手攀住他宽阔的肩,另一手不禁插入他浓
密的发丝中。
「琪琪,我会很小心,不会弄痛妳的。」
「不要……有人会……会进来……」
埋在她形状美好的胸脯里,尼尔悄悄扬唇。怀里的女孩不是真的想拒绝他,
而是害羞被其它人瞧见。
「不会的,他们听到喘息和呻吟,就明白我在爱妳,不会那么不识相。」
他露骨的话语让她满脸通红。
他说……他在爱她。
虽然那样的「爱」,指的是两人肉体的交欢,不带其它意义,她的心仍然怦
怦乱跳,激动得几乎要哭泣。
在遇上他之前,她的心彷佛冷冻在千年的冰原底下,是他魔魅般的热情融化
了她,从一开始的强迫和冲突,演变成如今的契合。
只是,她和他都该是冷情的人,他心里的女孩带走他全部的情爱,而她却愚
蠢的为他动心。
她嘲笑自己,嘲笑命运的安排。
她可以放任一颗心偏向他,默默地偏向他,不对他承认,这样的方式最好,
对谁都没有负担。
尼两极其温柔地拥住她的身躯,让她平躺在床上。
他掀开她的上衣,缓缓为她脱去宽松的棉裤,连那件样式保守的小裤也脱了
下来,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具匀称无比的美丽胴体。
桑琪儿忍住想遮掩身躯的冲动,眼眸轻眨,看见他起身站在床边,迅速地解
开身上的束缚,把自己变得和她一样赤棵。
男性的欲望早巳充血、娇挺,她被那无比刺激的画面深深震撼着,呼吸紊乱,
肌肤瞬间被放肆的红潮侵略,樱唇情不自禁地逸出呻吟。
「喜欢妳看到的吗?」
尼尔再次回到床上,对她害羞又倔强的模样感到有趣,他故意跨跪在她小腹
上方,让那粗犷的阳刚悬在她面前。
老天……桑琪儿美眸圆瞪,双颊染上艳丽的晚霞。
两人虽然有过许多次亲密接触,但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楚、近距离地看见他
的火热。
他粗犷得不可思议,充分茁壮后,那阳刚带着惊人的威胁,彷佛有着自己的
生命,正傲视她羞涩的反应。
再次呻吟,她连忙转开小脸,全身轻轻战栗。
尼尔俯身向她,吮着她可爱的耳垂,低低笑了起来。
「我已经忍了很久……我好想要妳,好想埋进妳温暖的身体里,想让妳紧紧
地包裹、牢牢地吸附,想在妳腿间用力冲剌,想疯狂地要妳,想听妳失控地叫喊,
我想念妳,琪琪……」
要不是顾忌她身上有伤,他绝不可能忍耐这么久不出手。
然而,今天已经是极限了,特别是刚才分享了无数个吻,如果再不能好好爱
她,他一定会爆炸。
桑琪儿闭着眼、抿着唇,但满身的红潮和紧握的粉拳早己泄漏心绪。
唉……他害羞又顽固的小女人……
尼尔愉悦地叹息,在她粉嫩的肌肤上撒落点点轻吻,有时,他会顽皮地咬着、
吮着,恶劣又满足的在她雪肤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他的手虔诚地膜拜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揉捏着她的双峰,又小心翼翼地呵
护着她受伤的地方,彷佛如此为之,她的伤就能被他完全吻去,感觉不到一丝疼
痛。
桑琪儿脑海中一片空白,所能感觉到的,只有男人高热的体温和火焰般的碰
触。
他真的卷走了她肉体的疼痛,却带来猛烈的大火。
她在他的怀中燃烧,四肢与他交缠,在一波接着一波的刺激下为他敞开双腿,
迎接他的占有。
「琪琪,这是我……」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可思议,抬高她的膝盖,发烫的男
性一寸寸挤进她潮湿的蜜径,直到极限。
「啊啊──」她拱起身躯,眼波娇媚,红层逸出昤叫。
那是他,火热的他,完全没入她身体里,用一种热烈的方式让两人成为连体
婴,变得密不可分。
「尼尔……我……哈啊……」她忘记了要说什么,男人的律动掀起惊人的浪
涛,席卷了她的所有。
底下的床承受着两人的重量,也承受着男人奋力的撞击,如同女人激动的叫
喊与呻吟,不断地发出摩擦的声音。
桑琪儿一阵晕眩,被高温融得全身瘫软。
而男人就像是一头永不能餍足的兽,将她当成美味的珍体,狠狠地夺取,尽
情地品尝。
他穿凿着她的柔软,把她钉在身下,爱她的方式由温柔变成狂暴,将她卷进
欲望的深渊中,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洗礼。
「啊啊──」猛然间,他仰首吼叫,手臂上的青筋因过分用力而浮现出来,
男性的阳刚深深撞进她体内。
桑琪儿在一阵阵的抽搐中感觉到他的紧绷和激射,瞬间,他的种子大量地撒
播在她的深处,将生命力灌注在她的身体里。
这样亲密而热烈的激情,让她不禁哭了,难以克制地流泪……
她尝到眼泪的味道,那苦涩的滋味有着她不能抗拒的美好。
或许,这样就足够了,爱一个人是自己的事,就是爱上他而己,并不是每段
感情都非要有一个结果……
银狐的幻影情人3
这醉人的、甜美的欢愉
让两颗孤寂的心紧紧相连
在狂野的燃烧间
诉说着只有彼此才了解的言语……
第七章
「你准备什么时候下手?」激情过后,尼尔靠在床头,让她倚在宽厚的胸膛
上假寐。
他平静的语气带着戏谑的成分,桑琪儿不禁一怔,听见他又说:
「你如果真想杀我,就不该一次又一次放过机会。」这些夜里,他就算没有
诱她上床,也都抱着她、与她同床而睡,要是她真的憎恨他,想下手完成任务的
话,多得是机会。
桑琪儿被问得哑口无言,就算对他的感觉不一样了,她也绝不会承认。闷了
好几秒,她故意用冷漠的语气说:「我想下手就下手,想杀就杀,不用你管。」
「你下手的对象是我,要杀的人也是我,我很好奇。」
他吻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丝的香味,大手眷恋着她背上柔嫩的触感,来来
回回地爱抚。
桑琪儿脸蛋一热,在这一刻厌恶起自己。她怎能嘴里说着冷酷的言语,却任
由着身子在他怀中融化?!
她的心只能靠自己保护,如果连这一点也无法办到,她的感情将会赤裸裸地
摊在他面前,允许他伤害她。
拉紧被单掩住裸露的娇躯,她推开那副教人眷恋的胸膛,不去看他。
尼尔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她面对事实不可。
眯起银瞳,他拿起先前搁在矮柜上的银叉,略嫌粗鲁地塞进她手里,强迫她
握住,跟着拉近她的手,让那根银叉对准自己的咽喉。
「你干什么?!放开我!」桑琪儿的呼吸急促起来,甩脱不开他的钳制。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只要用力往我的喉咙刺入,再狠
狠一划。很简单的,你一定做得到。」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紧抓着她的手不放,那根银叉甚至已深深抵入他的皮
肤里,再用力真的会刺穿他的喉咙。
「我的命不值钱,没什么意义,你要就大方的拿去,我不在乎的。」他微笑
着,说得云淡风轻。
桑琪儿一瞬也不瞬地瞪着他,被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绞痛了心房。
他的生命没有任何意义……是因为深爱的女孩早已离他而去,带走了一切生
气吗?
爱得太深,伤得太重,他连自己都舍弃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可不可以要那个被他舍弃的自己?
「来啊!用力一点,你办得到的!」男人将脖子往前一伸。
桑琪儿吓了一大跳。
「不要——噢!」她剧烈的挣扎扯痛了腰伤,不禁皱眉闷哼,夹带着浓浓委
屈和慌乱的泪水,也无法克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这会儿换尼尔被吓住了。
「琪琪!」他焦急地唤着,连忙抱住她蜷缩的身子,大手轻轻覆住她的腰,
仔细端详她的神情。「很痛吗?」
她的小手被他握得又麻又热,他一放开,终于让她把那根银叉甩掉。
「不要你管。」反正,他连自己也不要了,还来管她干什么?!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渗出眼眶,她忍不住吸着鼻子,气自己这么不争气,也气
他这样试探她,更气他轻忽生命。
可恶!可恶……
能不能别哭?!能不能别这么软弱?!
尼尔捧住她试图逃避的小脸,为她吻去满脸的泪水,温暖的胸怀包住她轻颤
的娇躯。
「你舍不得我,琪琪……别哭了,乖……」
他仿佛轻叹的话语点出了事实,让她的心更为慌乱。
就算她舍不得他,对他也不具任何意义吧?
他在乎的毕竟是另一个女孩。
而她……永远也无法取代那女孩在他心中的位置。
⊕春
;满
走得远远的,让两人不再有交集,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原来,桑琪儿就只想躲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藉以厘清紊乱的心情,要不
是为了阻止突如其来的枪击,她仍会继续躲在他身后,以眼神静静地追逐他的身
影。
和他之间的种种超脱她所能预估,走到这一步,或许已是尽头。
她相信,对那个男人而言,她不具任何意义。
在床上,他们超乎想像的契合,让两人沉沦在一次又一次的欢爱中,除此之
外,她什么也不是。
不是情人。
不是朋友。
甚至也不是敌人了。
在他身旁,她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也许说穿了……她仅仅是方便他发泄欲望
的一具身体。很快的,他就会把她抛到脑后;很快的,他那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又
会去拥抱别的女人。
他随便就能从「丽丝妈妈」那边找来温柔的美女相伴,反正他早已习惯游戏
人间、轻忽自己,她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在乎……
桑琪儿下定了决心。隔天,在伊果替她的伤口拆了线,在萝拉盯着她把午餐
吃完,要她乖乖睡个午觉之后,趁着房中只剩自己一个人,她身手俐落地从二楼
阳台翻落,悄悄离开。
她没能下手杀他,还替他解决了其他杀手和监视者,这世界没有秘密,迟早
她的雇主会连她一并解决。
杀手「幻影」的信誉将因这次任务失败而完全崩毁。
然后,就是无止境的追杀吧?
杀人者,人恒杀之。直到她死亡的那一天,才能得到真正的安详吗?
拉紧身上的长外套,半张脸掩在竖高的衣领里,她扬起自嘲的微笑,跟随着
往来人群的脚步,混入深秋的热闹街头……
⊕春
;满
冬季的苏活区覆盖在细细的白雪中,遥挂在夜空的上弦月隐约透出宝蓝光晕,
天气虽然寒冷,但「天使酒吧」里依然挤满寻欢的男男女女。
今晚,汤玛斯不知第几次绕到酒吧后面的包厢,连礼貌性的通报也省略了,
直接朝设在门边的按键号码锁按下一连串号码,推门而入。
「我的上帝!尼尔,你再继续把酒当白开水灌的话,咱们这酒吧迟早会被你
喝垮啦!」见到瘫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这么糟蹋他珍藏多年的威士忌,汤玛斯尖着
声音指控。
吞下一大口烈酒,漂亮的银眸蒙上一层氤氲,尼尔慵懒扬唇,「你来得正好,
再帮我拿一瓶酒进来,还是……你要过来陪我喝一杯?」
汤玛斯忍不住翻白眼,忧郁地拧眉。
「拜托你别再喝了!尼尔,我跟」丽丝妈妈「那边要一个女孩过来吧?还是
你要来个多P?」让他的身体用力发泄一下,说不定就不会直灌酒了。
「唔……我要的女孩不在」丽丝妈妈「那里。」
汤玛斯挑眉。「那你要的女孩在哪里?我去找来给你。」
「呵呵……」银眸眨了眨,「你找不到她的……」
以为他在说醉话,汤玛斯无奈地摇头,叹口气。
「你窝在这里都快一个礼拜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等一下都会打电话请威
尔金先生派车来接你回汉克大宅。」这次的状况很不一样,再这么任由他赖下去,
说不定真会酒精中毒,到时就更麻烦了。
尼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里抓着一瓶所剩不多的酒,他攀住汤玛斯的肩膀,
跟着又把他推开,一个人走向门口。
「喂喂喂,你要去哪里呀?」汤玛斯赶紧跟了过来。
尼尔银眸细眯,冲着他咧嘴。
「你不给我酒,我到其他家酒吧去。」反正苏活区到处都有可以混到天亮的
地方喝酒。
汤玛斯瞪大眼睛。「你是老板耶,还好意思跑去光顾别家店?!喂——尼尔,
等等啦!你这个样子不要到处乱晃!」
尼尔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迳自往前走,身影一下子就被店里拥挤的人潮吞
没。
汤玛斯正要跟着他穿越随音乐扭腰摆臀的人群,却被爱人亚瑟叫住,因为吧
台那边出了点状况,需要他过去处理。
「唉!」他重重叹气,只好掉头先解决店里的事,一边提醒自己等会儿记得
打电话给威尔金。
这一边,当尼尔歪歪斜斜地挤出人潮,推开「天使酒吧」的大门,街上冷冽
的空气陡然拂来,吹散他脸上和身体的燥热,让他意识到他忘记带走大衣了。
他自嘲地一笑,鼻腔喷出团团白烟,混沌的大脑也清醒几分,糟糕的是,他
讨厌这种清醒的感觉。
囫囤灌了一口酒,他低着头漫步在雪夜里,迎面走来的路人见他一副颓废模
样,全身散发浓烈酒气,还「穷」到连件大衣也买不起,不是快步上开,就是露
出嫌恶的神情。
察觉这情况,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抓着酒瓶再灌,把里头的酒喝得涓滴不
剩。
「唔……」没酒了?他眯着眼,有些不满地瞪着空瓶子,脚步突然一个踉跄,
他反射性地扶住墙,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立在一旁的街灯坏掉了,这个角落有些昏暗,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睡着时,
四道阴影突然出现在他周遭,将他团团围住。
「喂!」有人踢他。「把皮夹拿出来!」
尼尔微微抬头,看不清楚那四个人的脸,不知怎的,他只是想笑。
「这是抢劫吗?」声音还算清晰。
「妈的!笑什么笑?!快把皮夹拿出来!」
其中一人把小刀抵到他脖子上,一手在他身上摸索,拚命翻他的口袋。
「Shit!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把他的表拔下来,应该可以卖钱。快!」
尼尔没有反抗的意思,即使那把小刀抵得太用力,已在他皮肤上划开一道血
口,他也感觉不出疼痛。
「Shit!你还笑?!」收获太少,其中一名混混超级不爽,抬起脚准备
狠狠踹他几下泄忿。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飞来两把小刀,在昏暗中精准地刺进那人刚抬起的大腿
和脚板。
「哇啊——」瞬间,受伤的混混倒在地上,杀猪似的叫声响彻云霄。
其他三人惊恐得跳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四周。
「是谁?!快给我出来!」
隐身黑暗中的人应允了这要求,像鬼魅一样倏地跃到他们面前。
「你——哇啊——」
「Shit!」
「噢——」
三名混混连声叫痛,都还看不清对方的长相,手和脚就被快得不可思议的手
法扳脱关节,倒在雪地上哀叫。
「手表。」略哑的嗓音吐出话来,一只女性款式的高跟短靴有意无意地踩在
为首那名混混脱臼的上臂。
「痛、痛……呜呜呜……手表在、在这里,别踩……呜呜呜……」那名混混
痛得流眼泪,却趴在雪地上起不来,只能慢慢地松开手,就见一只戴着皮手套的
手探了过来,从容地取走他刚到手不过五分钟的战利品。
两分钟后,巡逻的警车经过,现场除了被打趴的四名混混以外,不见其他人
影。
⊕春
;满
费力将烂醉的男人带回位在两条街外的租屋处,桑琪儿望着那张英俊又颓废
的脸庞,内心忍不住叹息。
自从两个月前在赌城不告而别,她命令自己把他的身影赶出脑海,当作从来
不曾相识,可是真正执行起来却无比困难。
她变成自己最大的敌人,意志和心彷佛分裂成两边,不断地交战。
最后,她只能妥协,告诉自己,只待在暗处不现身,直到确定他安全无虞,
她就会安心地放手,让自己得到救赎。
只是,他在美国那边早已动用底下的人脉和资源,在短短三个礼拜内解决一
切棘手的事,连原先以高价雇用她来杀他的那个组织,也受到可怕的重创,损失
的金额难以估计,想要东山再起恐怕遥遥无期。
他安全了。
她应该潇洒一点、干脆一点,说放手就放手,而不是一路从美国又追回英国,
变成他的影子。
这算什么?!
她不只一次嘲弄自己放不下他,再加上……桑琪儿咬咬唇,把头一甩,不愿
再去多想。
「你就是不懂得爱惜自己吗?」
看着床上的男人,她幽幽叹气,摸了摸他微烫的脸,那挺直鼻梁下的呼吸十
分沉缓,让她紊乱的情绪稍稍平复。
起身,打开暖气,帮他脱去鞋袜,见他的衣裤也被雪花弄湿了,她咬咬唇,
硬着头皮将他全身剥个精光,又不敢多看,连忙把毯子摊开,密密地盖住他精壮
赤裸的身躯。
把他的衣裤晾在暖炉边,她进浴室端来一盆热水,坐在床沿,抓着毛巾开始
替他擦脸。
「再这么下去,都要长出满脸的落腮胡了,以为这样很帅吗?」她喃喃念着,
拨弄他胡碴的动作却温柔无比。
跟着,手里的毛巾往下擦拭,仔细地清理着他颈项上被小刀划开的伤口。
心脏传来绞痛,她抿着唇忍耐,这样的心痛,在遇上他之后就已渐渐地习惯。
擦拭过他的胸膛和手臂后,她把水和毛巾端进浴室,从柜子里取出外伤用的
软膏,重新回到床边。
挤了点药膏在指尖,她倾身过去,小手轻轻扳高他的下颚,好温柔地将药抹
在那道浅浅的伤痕上,还不自觉地噘起唇,轻轻地吹气。
此时,那男性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她心头一紧,反射性地抬起眼眸,就这
么看进那双闪动深邃银光的眼瞳中。
「呃!」低低抽气,她急忙要拉开距离,下一瞬,男人的大手已像铁钳般紧
紧扣住她的手腕。
桑琪儿舍不得打他,只是用力地挣扎。
可恶的是,她怀疑这男人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明明刚才还烂醉如泥,差点
被那群小混混围殴,现在却能拖着她俐落翻身,利用体型的优势把她牢牢困在自
己身下。
「琪琪……」
男人低嗄的呼唤让她浑身难以自制地战栗。
他的发丝微乱地散在宽额上,温热气息拂上她的嫩颊,那对银瞳异常专注,
充斥着近乎贪婪的颜色,彷佛要将她整个人吞进肚子里才甘心。
「真的是你。老天……真的是你……」
他的唇随着叹息封住她的小嘴,一碰触到那两片甜美的柔软,便一发不可收
拾了。
像是饿了几百年的野兽,掠食的本能在瞬间狂爆。
他疯狂地吻着她,疯狂地纠缠她的香舌、吸吮着蜜般的汁液,捧住她的脸蛋,
绝不允许她躲避。
「琪琪……琪琪……琪琪……」
「尼尔……」
桑琪儿没力气抵抗,也不想抵抗,他连番的轻唤让她鼻腔发酸,两道热流冲
向眼眶。
她太太太想念他了,即便躲在暗处守护着,她的身体却一直渴望他强而有力
的拥抱。
再一次就好。
让自己在他怀中融化。
让他带着她飞向天堂,品尝那疯狂又美妙的滋味。
再一次就好……
她用力地回吻他,双手主动攀上他的肩膀,抚摸男性精壮的身体。
她柔顺地让他压进床里,让他粗犷的手为她除去衣物。
当两人赤裸相对时,他展臂环住她,热吻毫不吝啬地撒遍她全身,就连女性
最私密的幽谷,也在他唇舌的珍爱下完全软化,泌出涓涓暖潮……
伦敦的寒冬在窗外呼啸,但在窗内,缠绵中的男女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因为
烈火般的爱恋才刚要燃起……
第八章
浓烈的思念爆发出狂猛的热情,让两人彷佛没有明天般地抱住对方,在彼此
身上寻找孤独灵魂的慰藉,在温暖的屋中紧紧地交缠、依偎。
「尼尔……哈啊……啊……」
她的双膝被扳开、抬高,男人跪在她腿间,坚挺的男性占有了她。
那一次又一次的律动在她体内掀起惊涛骇浪,沸腾了她的血液,主宰着她的
心跳。
半敛的银瞳跃动着异光,像在沉沉夜色中紧盯住珍馐的野狐,她成为他掠夺
的目标,像头落入绝境的小动物,在他原始力量的掌控下乞求着生存。
「尼尔……慢一点,求求你,我……我……哈啊……」
他要得太多,扣住她柔软的身体不断冲刺,极度的摩擦带来可怕的刺激,让
她又痛又快乐,玫瑰般的肌肤热得逼出薄薄汗珠。
他的攻击在她的哀喊下转为缓慢绵长,寸寸逼进潮湿的深处,在里头旋弄、
扭摆,让她的细致完全包容他的巨大。
浅浅撤出,又一次尽情地凿入,他用力地燃烧她,重复再重复,有心将底下
的小女人逼至疯狂。
「呜呜呜……你……可恶……」
桑琪儿忍不住哭了,通红的小脸梨花带泪,在凌乱的床单上不停地左右转动,
她的身体反过来吞噬她,赤裸裸的快感几乎要让她灭顶。
男人性感的薄唇勾出笑弧,一手爱抚着晃动的雪乳,俯下头,嘴唇含住另一
边娇红的蓓蕾。
「尼尔……」她破碎的呻吟听起来可怜兮兮。
「你的汗也是甜的。」
他吮吻着,她的娇躯散发出浓郁甜味,在体温飙高时,那馨香混进某种因子,
能摧毁男人的意志,唤醒藏在文明表象下的兽性。
「你再也逃不掉了。」他的舌一路往上舔吻,封住她的小嘴,也连带模糊了
她一声声的娇啼。
腰臀的力量再次强悍起来,他撞击着,速度越来越快,让她的紧窒不断地吞
吐他的火杵。
桑琪儿呜呜哭泣,小手紧紧攀住这个摆弄她身体的男人。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要炸开,而她就要被狂暴的力道震得粉碎时,男人忽然翻
过她的身子,让她趴在床上。
下一秒,他结实的胸膛覆盖在她的雪背上,微沉的重量将她压住,她的臀瓣
被撑开了,他再次充满了她,紧贴着她的俏臀抽插起来。
「嗯……嗯哼……哈啊……」
十指紧抓着床单,桑琪儿仍然止不住泪水,被吻肿的红唇微微张开,随着男
人的律动吟叫出声。
她逃不开被他摆弄的命运,是她亲自将这支配权交到他手中,允许他如此接
近她的灵魂。
她不后悔,只是难掩哀伤。
然而这样的哀伤中,却带着极其动人的情愫,让她每每想他一回、瞧他一眼、
拥他一次,心脏就绞痛难当……
「尼尔……呜呜……尼尔……」她怎么会爱得如此辛苦?
「琪琪……宝贝……」他陡然间用力地搂住她,力道之大,彷佛想把她挤进
自己的身体里。
然后,他吼叫出来,野蛮地撞进她最深处。
他的力量在那里激爆开来,巨量地喷射,再任由她紧缩的花径完全攫取,他
的释放让她感动,让她满足。
桑琪儿忍不住抽搐,仍楚楚可怜地啜泣。
男人开始在她裸背上不断地啄吻,轻咬她的香肩,在她耳畔低低呢喃。
她听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的语调好温柔、好温柔……
像是吟唱着一曲曲美妙的、低柔的歌,融化了她的心,也抚慰了她的哀伤…
…
⊕春
;满
对进男人那双流泛银光的锐目中。
心狠狠一震,有种被观察、被看穿的狼狈,她下意识咬着唇,定定地沦陷在
他的探究中。
尼尔目光一瞬也不瞬,温暖又粗犷的指腹缓缓滑过她的裸肤,停驻在她左边
腰侧的浅粉色伤疤上,那是她之前为他受的枪伤。
「还痛吗?」他问得好自然,嗓音带着磁性,仿佛这些日子,他和她从没分
离过。
桑琪儿摇摇头,身子因他充满怜惜的爱抚轻轻颤抖。
他俯下头,柔柔吻着她腰侧的伤痕,又抬起银眸锁住她。
「那这里痛吗?」他的手指再次滑动,覆住她腿间的女性密林,「我是不是
太粗暴了?」
桑琪儿脸蛋红得几乎要冒出白烟,血液全往头顶冲去。
「你……你不要这样。」
她结巴的语气真可爱,拖着被单往床边一滚,躲开了他的碰触,也逃离了他
温暖的怀抱。
「为什么不要?」他挨近,从身后抱住她。
「就是……就是不要。你放开啦。」
「为什么要放开?」
「你……你既然醒了,就回你的汉克大宅去,别待在这里。」
可恶,他再不放手,她会贪婪得想要更多……但事情不能再这么拖缠下去,
这一次,她想分得彻底。
「为什么不能待在这里?」
「尼尔。汉克!因为这里是我的。」
被他一连串无赖的「为什么」逼得冒火,桑琪儿不禁侧过身,抡起小拳头往
他胸膛捶了一记。
男人似乎就在等待她转过小脸的这一刻,薄唇迅速凑了过去,精准地攫住她
的唇,趁她轻呼之际,舌尖已长驱直入,往她柔软的馨腔中撷取甜蜜。
「琪琪……你是我的……」
「不……唔唔……」
他的吻带着魔力,软化她僵硬的身躯,也轻松击溃她努力强化的意志。
趁着怀里的人儿全然不备,他蓦然间扯掉她紧抓在胸前的被单,大手欺上那
美丽的胸脯,爱抚着她。
「尼尔……我们不可以的,我……我……嗯哼……」
「为什么不可以?宝贝……」他揉抚的动作变得缓慢,低哑地笑着。
「琪琪,你好像变得更敏感?而且……变得更丰满、圆润了。」
桑琪儿心中一抽,有种秘密被识破的惊慌,陡然回过神来。
「不要!」她突然好用力地推开男人,逃离床铺,拾起被单重新包裹住赤裸
的身子,站在墙边戒备地望着他。
见他想跟着下床,她不禁冲口而出:「你不要过来。」
尼尔盯着她过分苍白的小脸,因她不寻常的反应眯起银眸。
他像只早已洞悉一切的狡狐,优雅地下了床,完全不在乎裸露,缓缓逼近避
到角落的「小动物」。
「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没有害怕。」桑琪儿开始后悔昨夜的心软,以及抵挡不住想与他
多一刻相处的渴望,把他带回到这里,才让自己陷入此刻的困境。
强迫自己抬起双眸迎向他的注视,她鼓起勇气再次重申——
「我才没有害怕。」
他挑眉,明摆着不信,突然问:「为什么在拉斯维加斯时要不告而别?」
她咬咬唇。「不为什么。」
「离开后,其实你还是一直跟着我、看着我、在暗处保护我,对不对?」
「我……我没有。」
他浓眉挑得更高,语气淡淡然,却带着笃定。
「你没办法看我陷入危险,怕那些小混混一刀刺死我,所以昨晚才现身救我,
是不是?」
他心知肚明,却要她亲口坦承吗?桑琪儿心里好乱,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么
反应才好。
「你的嘴唇在发抖。」他银眸一眯。
「那……那是因为……会冷。」
「房里开着暖气,一点也不冷,就算不穿衣服也觉得很温暖。」他双臂抱胸,
如太阳神般完美的身材大方展现在她面前。
桑琪儿有些难以呼吸,苍白小脸悄悄染开红晕,因为瞄见他腿间的力量正在
苏醒中,而这个男人实在恶劣极了,完全不想掩饰身体热烈的渴望,却还能用审
问犯人的沉稳语气质询她。
将脸蛋别向一边,她不服气地说:「那是你觉得很温暖,可是我……我就觉
得冷。」
尼尔淡淡勾勒嘴角。
「我可以让你马上感到温暖,让你热得流汗。」
「你——啊!」
她来不及抗议,突然间被他扑过来的力量紧紧拥抱,整个人被锁在他宽阔结
实的怀中。
「放开我!」
「不要。」他箍住她的腰。「你昨晚在我怀里融化了,你明明喜欢的,为什
么一直去抗拒?」
「我……我没有。」她心脏狂跳。
「小骗子。」他垂首盯住她不驯的小脸,心中又气又爱,想把她按在膝上狠
狠打一顿屁股,更想将她带回床上,疯狂地爱她。
等一下!
银瞳中炫人心魂的光辉蓦然一颤。
他脑中刚刚闪过什么?!
又气又爱?!
对她……又气又爱?!
为什么会提到「爱」这个字?!
他……爱她?!
但是,他还有爱人的能力吗?!
属于他的爱在许久之前就死了、散了,化作无形的空气,不知落在何方…
…从此,他的心就空荡荡的,怎么样都填不满,他怎么还能去爱?!
他对怀里的小女人不再仅是单纯的性欲吗?他清楚知道,自己极度渴望她的
身体,两人在性爱上有完美的默契,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她的喜怒哀乐留
在心底了?
他恋上她身上的香气,喜欢她肌肤的甜味,爱着她的声音、表情,甚至她倔
强的性子,都已深深印在他心里。
怎么会这样?!他没打算发展到这一步的。
而今,他专注地凝望她,心门猛烈燃烧起来,翻腾着教他惊异的感情,他不
能否认,也无法遏阻,她对他而言,毕竟不同。
桑琪儿不知道尼尔心中的剧烈震荡,只是好紧张自己的秘密会被他发现,她
挣扎着,拚命想逃避他的拥抱。
「放开,你不要这样……算我求你可不可以?」她沮丧地嚷着。
猛然间,一股熟悉的晕眩感袭来,喉咙中涌起恶心的酸味,她难以克制地干
呕起来。
尼尔一惊,英俊的面容不禁绷紧。「琪琪?!」
「放开……我……浴室……呕……」她的脸色再度惨白。
下一秒,男人已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冲进浴室。
趴在马桶边,桑琪儿呕到眼泪乱飙,胃都揪在一起了,偏偏就是吐不出东西,
只呕出一口口的酸水。
尼尔半跪在她身旁,大手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背脊,忧郁地望着她。
片刻过去,桑琪儿已经呕得几乎虚脱,那难受的感觉终于平缓下来。
她没有精力再和他对抗,任由他再次将她抱起,送回床上躺平。
她合著眼轻喘,感觉他离开了,可是不一会儿又回到床边来。
透着热气的湿毛巾覆在她脸上,他的力道很轻柔,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毫无
血色的小脸。
「来,漱漱口。」他扶起她,让她靠在怀里,手里端着一杯水。
桑琪儿听话地张开嘴,漱过口后将水吐进他手里另一个空杯中,连续做了三
次,他才让她再次平躺下来休息。
过了几秒钟后,他从浴室走出,用拧干的热毛巾再次轻拭她的脸。
桑琪儿幽幽睁开眼眸,心中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激荡出一切情感,在
他的呵护之下,她眼眶发热,即便强忍,泪花仍在里头乱转。
「你走吧,我求求你……我们这样子就好,到此为止了,可以吗?」她好累、
好累,她不想在他面前流眼泪呵……
男人的银眼中锐光一闪,以适当的力道扣住她的下巴,要她坦然迎视。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转,只听见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然后,尼尔终于掀唇,平静地问:「要怎么到此为止?你肚子里有孩子,还
想跟我划清界限吗?」
桑琪儿猛地抽气,双眸瞬间瞠圆。
粗犷手掌覆住她细嫩的面颊,他的神情好专注、好严肃,撒下无形的天罗地
网,让她插翅也难飞。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察觉不到吗?」
她呼吸急促。「我没有怀——」
「你再说一句谎话试试看?」
他的威胁平静却带着强大的震撼力,桑琪儿不禁一颤,心里顿觉委屈,那倔
强的神态再次浮现,却控制不住一颗颗溢出眼眶的晶莹泪珠。
见到她的泪,尼尔胸口紧绷,不由得叹息。
「怎么哭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真真不得了,那珍珠般的眼泪掉得更凶,很快地润湿了她
整张小脸,也染红了她的苍白。
「乖,别哭。」他不断地为她拭泪。
「呜呜……不要你管……」
「我怎么可以不管你?」
「呜……不要你管、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啦!」她哭嚷着,软弱无力的粉拳
一下下捶在他身上。
「琪琪——」
「就算我怀孕,也……也不一定是你的孩子!」
「琪琪!」听见她口不择言,尼尔的语气突然变凶,银眸迸出警告意味浓厚
的光芒。
桑琪儿被他吓了一跳,怔了怔,但不出三秒,她的唇儿瘪了瘪,突然放声大
哭。
「琪琪……」尼尔的酷样立即瘫痪掉,来软的不成,使硬的也行不通,他实
在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才好。
最后,他只好把她搂进怀里,像抱着小Baby一样,轻轻地摇晃着她。
他的唇吻着她湿润的脸颊,吻着她哭红的眼睛,也吻着她红通通的可爱鼻头,
然后覆住她柔软的唇瓣,缓缓止住她的哭泣。
桑琪儿哭累了,贴靠着他结实的胸膛。
她脑中迷迷糊糊的,下一秒就要坠入梦中,却隐约听见男人在她耳畔低语,
他说着——
「我们结婚吧。」
第九章
结果,桑琪儿在抗议无效的状况下,被强行带回汉克伯爵府。
这算是第二次遭到男人「恶意」的「监禁」。
虽然,这座「监狱」美得不像话,温暖的四柱大床、精致的家具摆设、营养
与美味满点的佳肴,连空气里都有着花香,但桑琪儿就是笑不出来。
这三天以来,她掉眼泪的次数,数都数不清,像是解除了以往倔强、爱逞强
的封印,动不动泪花就在眼中乱转。
「把我原来的衣服还给我,我不要穿成这样。」
桑琪儿拉拉身上的真丝睡袍,那质料柔滑极了,舒适归舒适,但这毕竟不是
她想要的。
被派来照顾她的碧雅和苏珊相对一笑,一个铺着餐巾,一个俐落地将小推车
上的餐点一一摆好。
「小姐,先生说要让你多休息,孕妇要有充足的营养和睡眠,而且你穿着睡
袍很好看呀,为什么不要?」
苏珊忙着点头。「是呀,小姐。我有一个嫁到约克夏郡的表姊,刚怀孕时很
容易疲倦,严重嗜睡,所以你穿着睡袍很好,累了可以倒头就睡,会提升你的睡
眠品质。而且,小姐穿睡袍的样子很性感,有一种慵懒的美丽呢!」
「先生一定很心疼你,小姐,不要让先生担心啦。」
「还有,小姐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马上说出来,不可以忍着喔!
婚礼和宴会的事情小姐不用操心,威尔金先生会处理得十分完美,这可是他
的专长,小姐只要养好身体,保持好心情,在婚礼那天当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就
好啦!「
桑琪儿简直哭笑不得。
面对这两个眼中满是梦幻神采的女孩,她就是没办法板起脸孔,更不知道要
如何才能让她们明白,她根本不想嫁给这栋豪宅的主人,不想成为所谓的汉克伯
爵夫人,特别是处在现下的状态中。
这是不对的。
事情不应该如此发展。
她当然想留住这个小生命,一个长得像她也像他的孩子,将是多么可爱…
…光凭想像,她的心就已化作一池柔水,可是她不能为了这样的原因就嫁给
他,让心痛持续一辈子。
是的,心痛。
如果,他永远只能是一具感情早已用尽、没办法再爱上谁的行尸走肉,那么
深爱着他的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待在他的身旁,却不会因永无止境的心痛和自怜
而疯狂?!
她不想落到那样的地步。
那实在太可悲了,她宁愿从此分离,甚至永远不再相见,这样对两人都好,
不是吗?
「你们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桑琪儿难掩落寞地说。
或许是因为肚子里有了一条小生命,她的体力真的衰弱许多,偶尔还会孕吐,
情绪起伏也变大了。
两个女孩对望一眼,有些为难。
跟着,碧雅咬咬唇,眨动灵活的大眼睛,劝道:「小姐,先把东西吃掉好吗?
你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小片吐司,牛奶也喝不到两百C。C。,实在太少了。」
「我吃不下去。」
她现在只想静下心来,好好想一个脱逃的方法,看能不能把自己从这座豪宅
中「蒸发」。
「可是——」
「我不想吃,拜托你们出去。」
桑琪儿烦闷地抓起被子盖住头,整个人缩成一团,彷佛不听、不看,事情就
可以迎刃而解。
片刻过去,她听见开门、关门的声响,跟着周遭整个安静下来。
正以为那两个女孩都退出去,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
床铺陷了下去,有人就坐在旁边。
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一把掀开她的被子。
「你想把自己闷死吗?」尼尔叹气。
见到那张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桑琪儿心脏不禁急促跳动,她咬了咬唇,却
故意将小脸别向一边。
「为什么不吃东西?」他又问,卷起衣袖的双臂肌肉结实,稳稳地撑在她身
体两侧。
「我不要待在这里。」她闷闷地说。
尼尔微微一笑。「是觉得闷吗?没关系,我在伦敦西郊还有一栋森林别墅,
那边很清幽,空气也很好。或是你想去海边的汉克石堡度假?我可以让威尔金马
上安排。」
这男人!
桑琪儿不由得鼓起脸颊,瞪人时,眼瞳闪动着美丽光彩。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你明明知道我想干什么!我……我不要结婚,我要离
开这里,放我走。」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我也清楚明白的告诉过你,婚礼非举行
不可。」
「我不要结婚!」她小手紧握成拳。
「为什么?」
「我……我要一辈子单身不可以吗?就我和孩子两人,我自认能当一个好妈
妈,孩子不需要父亲。」
四周突然陷入寂静。
男人下颚紧绷,看起来超级不爽。
片刻过去,他俯首,银眸眯紧,清晰且慢条斯理地说:「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亲爱的?」
「不要叫我亲爱的!我不是你的亲爱的!」她气红了脸。
「我明白了,原来你比较喜欢」琪琪宝贝「这个昵称。」
「我也不是你的」琪琪宝贝「,不准你再这么叫我,我……我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瘪瘪嘴,眼泪再次泛滥,她真气自己这个模样。
打从遇上他,她的自制力就越来越薄弱,连她都开始看不起自己。
尼尔深深凝视着她,紧抿的唇让他看起来好阴沉。
他由着她哭,手指开始替她擦眼泪,这拭泪的举动在这短短几天已训练得十
分熟练。
许久,当她的哭声转为轻泣,他才平静地掀唇。
「我们要结婚了。将来,你就是汉克伯爵府的女主人,是我的妻子,也是我
们孩子的母亲,怎么会什么都不是?」
听到这些话,桑琪儿芳心又是剧烈震荡。
他的妻子……
他孩子的母亲……
那纯然的渴望激烈得犹如热泉般急涌而出,在胸口滚烫着、翻腾着,让她全
身战栗起来。
但可悲的是,他并不爱她。
他们的婚姻来得仓卒,是他单方面的决定,追根究底,全是因为她肚子里的
小生命。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尽管一颗心早已被他占领,她依然可笑又坚持的期待着
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关系。
深吸口气,她眨眨泪睫。「你要怎样才肯放我自由?」
银眸锁住她楚楚可怜的小脸,他俯低轮廓深邃的脸庞,以鼻尖亲昵地蹭着她
的,哑声回答:「直到你不哭了,肯乖乖嫁给我,当我的新娘。」
「你——」
他没让她有反驳的机会,薄唇深深吮住她的小嘴,舔吻着那两片玫瑰花般娇
艳的唇。
桑琪儿刚开始还能试着推拒,谁知道男人恶劣的双手进一步在她曼妙身躯上
游走,还扯开她睡袍的腰带,让那对浑圆的乳房毫无遮掩地展现。
他喉中滚出粗嗄的喘息,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烙下无数个吻,那折磨人的唇舌
来到她丰美的胸前,轻轻含住可人的乳尖,而他口中的高温,彷佛想将她双峰上
的红梅尽数融化。
「尼尔……」
桑琪儿内心爆发剧烈挣扎,两种意念相互拉扯。她想放弃一切的顾虑和坚持,
随着欲望的驱使,完完全全地臣服在他怀里;可是另一方面,残存的理智却告诉
她,不能再这样牵扯下去,否则只会让他的身影在她心中烙得更深、更重,到最
后,她受的伤也会更深、更重。
「琪琪,不要抗拒,让我好好吻你、爱你……」男人魔魅般的嗓音诱哄着她,
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拂掠她的肌肤,引起阵阵奇异的快感。
桑琪儿的小脸越来越红,连雪嫩的柔肤也染上玫瑰般的美丽色泽。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拱向他,眼眸半眯,浓密的睫毛轻颤不已,被吻得红艳
艳的樱唇微微张开,吐出细碎的娇吟。
「尼……尼尔……我好热、好难过……」小腹的空虚像要将她完全吞噬,她
腿间涌起极度的酸软感,温潮随着每一下的收缩渗流出来,悄悄润湿了粉红色的
嫩穴。
尼尔将真丝睡袍完全掀开,大手缓缓探向她细腻的腿间,在那黏稠的温暖中
寻觅着花朵的嫩蕊,温柔又邪恶地揉搓着。
「哼嗯……」桑琪儿惊喘,仰起小脸,呼吸紊乱不堪。
「琪琪,你已经在等待我了。」
他低沉笑着,手指在女性温潮的滋润下,滑入那紧窒的窄道,感觉到她瞬间
的收缩和紧密的吸附。
「就是这样。琪琪……感觉到了吗?你也在渴望我的爱,渴望我的填满和占
有,我们彼此吸引、互相需要,再也找不到其他人能比你我更契合对方了,不是
吗?」
「唔……」
「你这个小骗子,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你还能置身事外吗?」
贯穿她腿间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滑动,享受她的包裹,也在那细致的花径中制
造出一波波的快感。
男人如魔鬼般邪恶的长指碰触到她最最敏感的那一点,让她狂乱地扭动起来,
无言地渴求更具力量的占有。
这一刻,欲火狂烧蔓延,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桑琪儿心中却充满矛
盾与悲哀。
明明知道他不爱她,但他亲密的言语总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让她不由自
主地奢望,想从他身上索求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情感。
还不能清醒吗?
迷乱中,她泪眼婆娑,却在泪中带笑,笑自己痴傻。
她终于在他身下完全软化,在他指尖的碰触下逸出放浪的吟叫,让自己沉沦
在欲海中。
「尼尔……」
她吐气如兰,攀住他宽肩的小手往那结实的胸膛移动。
在男人的调教下,她学到不少技巧,却是第一次尝试运用。
纤纤玉指轻轻捏住他胸前两点,以他逗弄过她的方式爱抚着,很快就得到回
应。
「琪琪……」尼尔闷哼,有些受宠若惊,但此时此刻,他绝对不会和自己的
好运作对,阻止她的服侍。
揽住她的腰往旁边一翻,他让桑琪儿跨坐在他的腰上,变成了男下女上的姿
势。
桑琪儿眨了眨迷蒙美眸,她不吻他的唇,也不吻他的脸,樱桃小嘴直接含住
他的乳头,润湿着、舔吮着,甚至轻咬着,以温热舌尖不断地画着圈圈,百般地
撩拨。
尼尔下颚一绷,轻轻抽气。
他伸手想抚弄她丰盈的双乳,桑琪儿却往下一溜,小手解开他的裤头,拉下
拉链,将他的衣裤全数脱去,让两人裸裎以对。
见到他腿间一柱擎天的昂扬,那充血的线条让人感受到强烈的生命力,她原
已通红的小脸再次腾烧出高温。
心脏怦怦乱跳,周围的空气变得好稀薄,她感到呼吸困难,全身细胞被难以
抗拒的兴奋感支配了。
「握住它,琪琪……握住它……」
男人近乎渴求的命令骚动她的心,抿着唇瓣,桑琪儿着魔似地探出小手,将
那昂扬的热杵圈围住。
那触感热烫得不可思议,一种本能驱动着她,让她的双手开始一下下圈弄,
套住那团火,让它在掌心里不断地茁壮、骄挺。
「老天……哈啊……」尼尔双手握成拳头,绷紧一块块结实的肌肉,蹙起眉
心承受这甜蜜的折磨。
在爱抚他的同时,看着那张英俊性格的脸庞渐渐失控,桑琪儿内心涌起澎湃
的渴望,以及某种诡异的满足感。
原来,她也能操纵他的身体,主宰他的灵魂,让他沉醉在充满挑逗的抚弄中,
丧失一贯的冷静和自律。
俯下身,她竟然张开小嘴舔吮着他腿间的热源。
「琪琪?!唔……哼……」
尼尔难掩讶异地垂下眼睫,就看见她努力地含住他的巨大,他最敏感的部分
让她的唾液润滑着,而她的小舌灵活得不可思议,以双手作为辅助,几乎要将他
攻陷。
老天——
他既痛苦又快乐,俊脸因强忍着快感的侵袭而微微扭曲。
「琪琪,我需要你,我受不了了。」他说得咬牙切齿。
桑琪儿还没有打算要这么快结束,但底下的男人已到达爆炸的边缘,他发出
野兽般的吼叫,抱住她猛地翻身,瞬间抢回主导权。
紧盯着她的银眸激迸出异光,他粗嗄地喘息。
「我要你,琪琪。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说着,他扳开她修长的玉腿,让骄傲的男性在她湿润的腿间磨蹭,随即在她
猫咪般的嘤咛声中,缓慢而坚定地滑入她体内,补满她的空虚。
「哈啊——」
「哼嗯——」
滋味太过刺激,他的热烈撑开她的细致,两人极度亲密地接触,都难以克制
地叫喊出来。
他嵌住她,她包含了他。
他扶住她的腰,跟随原始的旋律律动起来,她被他充满力量的身体所主宰,
毫无顾忌地放声娇吟,展现出最自然的妩媚风情,为他狂乱。
「尼尔,呜呜呜……慢一点、轻一点……求求你,不要伤到孩子,求求你…
…」
她哀求着,因过多的狂喜而流泪,那惊人的快感多到她无法承受,只能将小
手用力掐进他的肌肤里,得到些许的宣泄。
男人突然将她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腰上,大手扶着她的腰继续在那温暖紧
窒的地方进出,原本激烈的攻势变成缓慢而深入。
他的唇抵住她可人的小嘴,沙哑低语:「我会很小心,琪琪,我想好好爱你,
用最最温柔的方式爱你。」
「啊啊……哈啊……」
他热情地吻住她,封住她的娇啼,两人的唇舌交缠舔吮,密不可分,彷佛怎
么都要不够彼此。
这醉人的、甜美的滋味,让两颗孤寂的心紧紧相连、深深相印,周遭的空气
全着了火,在狂野燃烧间,诉说着情人才懂的语言……
桑琪儿用力地攀住他的肩膀,将自己交出。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永远占不了上风。她认了、沦陷了,学会了暂时忽略自
己的坚持,不想再做无谓的抵抗。
此时此刻,他们可以完完全全地属于彼此,她还能热烈地假想着,或许他心
里有她。
这一刻,她可以允许自己如此欺骗自己……
第十章
桑琪儿似乎妥协了,这两天变得沉默许多,对于一个礼拜后即将在汉克伯爵
府举行的婚礼,她不再口口声声嚷着要拒婚。
尼尔找来一组在业界颇具名气的造型设计团队,让他们为他的新娘量身打造
最适合她个人气质的礼服,以及其他的配件和造型等等,务必在婚礼当天让他的
新娘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累了吗?」
在管家将那批专业设计师送走后,尼尔走近坐在窗边的桑琪儿,大手不由自
主地抚着她细嫩如小女孩般的脸颊。
男人的语气和动作都透出她所渴望的怜惜,桑琪儿芳心轻扯,迷蒙的眸光从
窗外收了回来。
「想不想吃点东西?」他又问,手指来到她的唇上。
桑琪儿微微脸红,连忙摇头。
「你不要一直拿东西喂我,一天吃六餐,还外加点心时间,我……我又不是
猪。」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阻止他用这种「可怕」的招数继续「苦毒」
她了。
英俊脸庞露出一抹纯然的笑意,让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变得更有魅力。
就在桑琪儿被他「电」得口干舌燥时,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包东西。
「那……你想不想吃这个?」
定眼一瞧,竟然是台湾才买得到的酸梅……还有青芒果干!
桑琪儿美眸瞠得又圆又亮,唾液顿时泛滥成灾。
「我要吃!我要吃!」
她点头如捣蒜,眼睛紧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不放,他移向右边,她视线跟着右
移,他再恶劣地移向左边,她视线仍乖乖地跟着左移,都不晓得自己的模样多像
只讨主人欢心的哈巴狗。
这玩意儿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尼尔瞄瞄包装上头有看没有非常懂的中文
字,俊眉一挑,淡淡微笑。
「吻我,我就给你吃。」
桑琪儿想也没想,立即踮起脚尖、藕臂揽住他的颈项,主动赏了他一记热烈
又缠绵的深吻。
三十秒后,她从那张性感薄唇上离开时,已抢走男人拽在手里的酸梅和青芒
果干。
东西到手,她瞧也不瞧他一眼,动作迅速地撕开封口,往嘴里塞进一颗酸梅。
「唔……」好满足、好感动、好想哭,就是这个味道。她不禁捧住脸蛋,露
出幸福的模样。
这会儿换尼尔瞪大眼睛了,彷佛瞧见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这么好吃吗?」他不喜欢被她冷落在一旁的感觉,特别是对手竟然是那
些干巴巴又毫不起眼的零嘴。他一边问,一边干脆将她抱到大腿上坐着,占有性
地环住她的腰。
「嗯、嗯。」再拆开青芒果干,她吃得津津有味,不知怎么回事,眼眶竟真
的有些湿意。
是太想念了吧?尤其怀孕后,她就不时想啃酸的东西,偏偏找不到合口味的
替代品,还是台湾味好。
「真的这么美味吗?」见她眸中泪光隐隐,尼尔吓了一跳,不禁对她拽在怀
里的零嘴皱起眉心。
桑琪儿捏了一颗酸梅凑近他的唇。
极度的好奇让他乖乖张开嘴,但是,当那颗皱巴巴的东西在嘴里「发威」
时,他好看的五官瞬间皱成一团。
好酸啊!
「呵呵呵……哈哈哈……」桑琪儿被他的怪模怪样逗笑了。
突然,尼尔一手按住她颈后,吻住她难得的笑靥。
他将嘴里「恐怖」的酸味推进她口中,吻得她边笑边躲,轻嚷:
「唔唔……是你自己要吃的,我又没有强迫你……」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也吃得那么感动?」嬉闹了一会儿,他喘息着,鼻子
蹭着她秀气的鼻尖。
「才不难吃。」桑琪儿没发觉自己正在向这个男人撒娇,近距离望进他的银
眸里,她近乎叹息地问:「你从哪里拿到这两包东西的?」
尼尔没有马上回答,银瞳微眯,双颊竟浮上怪异的赭红。
「怎么了?」桑琪儿不明就里。
他耸了耸肩,仰起脸假咳两声。
「没事,呃……是一个台湾的朋友告诉我,怀孕的人通常会喜欢吃这种皱巴
巴的干果,所以……呃……我就请他帮我寄了一大箱过来。」
「啊?」她微怔,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古怪,银瞳还有些闪烁。
他好像对这个话题感到很不自在……原来,他也懂得脸红吗?
桑琪儿很难厘清心里的感受,有种被珍惜、疼爱的感觉……可是,这毕竟是
一种错觉罢了,他为她做的这些事,讨好她、满足她、娇宠她,全是因为她怀着
他的孩子吧?
她点点头,幽幽一笑。「谢谢你……」
尼尔对她沉静又疏离的态度挑了挑眉。「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妻子,我为你
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不需要道谢。」
她心中又是一痛,回避着他的眼神,片刻才问:「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在
大宅的四周散散步?这几天一直闷在房里,我……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尼尔扶着她的腰,目光直勾勾的,彷佛在评估什么,最后终于点头。
「我陪你。」
「不用了,你去忙别的事,我一个人就——」
「我要陪你。」他的语气坚定无比,站了起来,还将她的手拉进自己的臂弯,
强迫她挽着他。
⊕春
;满
理过的小路上,空气带着自然的爽冽,让人精神好上许多。
「我听碧雅提过,你养了几匹好马,我可以去你的马厩参观吗?」挽着男人
强而有力的臂膀,桑琪儿状似不经意地问。
「马对孕妇不好。」尼尔淡淡地拒绝。
这是哪一国的歪理?!桑琪儿抬眼瞅着他英俊的侧脸,猜测着他的意思,心
跳不禁加快。
「我只是想看看而已……」她的神情突然变得好落寞,美丽的眼眸敛了下来,
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
尼尔干脆停下脚步,见她不快乐,心中天人交战,不知该不该答应她。
「琪琪……」
对他的低唤不作反应,她迳自抿唇垂首,彷佛他把她欺负得多么惨。
头一甩,他无奈地叹气。「好,我们现在就去马厩。」
他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妥协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当那张秀丽脸蛋迎向他,一扫之前忧郁的模样,重新展开笑靥,他就
什么也没办法多想了。
来到离大宅约莫五百公尺远的马厩,负责照顾马匹的两名工人看见尼尔带着
未来的伯爵夫人,连忙出声打招呼。
「先生今天要骑马吗?」
尼尔挥挥手。「你们去忙你们的,我们看看就走。」
两名工人正好有些事要跟尼尔谈,所以并未离开,看见他被人拖住了,桑琪
儿趁机挣脱他的臂弯,回身对他露出安抚的笑容。
「你们慢慢谈,我先进去看马,我不会太靠近的。」丢下话,她快步走进马
厩里。
「琪琪?」
银眸不禁细眯,就在他决定抛下那两名喋喋不休的工人,去把他那个不太听
话的未婚妻抓回身边时,马厩里传来嘶鸣声,随即,尼尔见到这一辈子教他
最为忿怒的事——
那个怀有身孕的小女人竟然骑上一匹高大得不像话的苏格兰高地马,以足以
跌断脖子的速度冲出马厩,往前直奔。
「Shit!」他刚才一直担心的事,果然就在眼前发生了。
她根本没打消逃走的念头,这几天的乖顺全是装出来的,好让他和整个大宅
的人对她撤下防范。
都怀上他的种还不肯屈服,这女人就这么厌恶嫁给他吗?!
尼尔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当场吐血,他冲进马厩里跨上自己的爱驹,以旋风
般惊人的速度追去。
在他的地盘、策着他的马,他就不信追不上他的女人!
⊕春
;满
女人被男人从马背上粗鲁地扯了下来,紧紧抱住腰臀。她双脚腾空,只能攀
住男人宽阔却僵硬的双肩保持平衡,然后被怒气腾腾的他一路挟回二楼的主卧房。
「尼尔
尖叫,抡起小拳头捶打他的背。
进到卧房,男人直接将她压倒在四柱大床上,他虽然愤怒,但制服她的力道
仍拿捏得恰到好处,根本舍不得伤她。
「你竟敢那样子骑马?!你不要命了吗?!」银眸迸出激光,像要在她身上
狠狠烧出两个洞。
「不要管我!」她红着眼叫嚷。
「我不管你管谁?!」他吼回去。
桑琪儿芳心陡然一震,唇瓣轻颤,一股委屈排山倒海般地涌上来,这下子就
不只是红着眼眶而已,泪水开始泛滥,一颗颗地往下掉。
「你哭什么哭?!」尼尔脸色铁青,下巴紧绷。
他都还没细数她的「罪状」,还没一条条跟她算帐,她却想来个「先哭先赢」
吗?!以为扮可怜、哭得凄惨无比,他就拿她没辙了吗?!
咬咬牙,他气息粗重,胸膛重重起伏,悲惨又可恨地发现——
他真是拿她的眼泪没办法。
Shit!
「你真的这么讨厌嫁给我吗?」忍着气,他闷声质问。
「呜呜呜……」
「抬头看我,回答我的问题。」
那张梨花带泪的小脸被男人的手半强迫地抬起,避无可避地迎向他锐利又忧
郁的银眼。
桑琪儿吸吸鼻子,鼻音好重地说:「你不是真的想娶我,你、你不是……
我们不应该在一起,不应该变成现在这样,如果……呜呜……如果不是因为
孩子,你不会想结婚……「
尼尔俊眉挑得老高,费了番力气才再度控制住情绪,清楚地说:「我的确不
想结婚,但如果非结婚不可,我只想娶你。」
「呜呜呜……那、那完全是因为孩子……你根本不爱我,没有爱的婚姻,又
何必结呢?我心里其实……呜呜呜……」他不会明白她的心。
没想到,尼尔突然捧住她的湿颊,语气甚至有些凶恶。
「谁说我不爱你?!」
桑琪儿心脏又是一震,透过迷蒙泪雾望着他。
对视了几秒,她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不自觉地问:「那……你爱我吗?」
咚咚、咚咚、咚咚……她的心脏彷佛要跳出口了。
尼尔同样被这个问题震得脑中发麻,他双眼瞠大,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突
然间明白了,也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他真是爱上她了。
这顽固、倔强又难搞的小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占领他的心,把他搅得昏天
暗地,让他开始懂得牵挂的滋味,让他沉寂的心重获元气……
他爱上她的一切,想要占有她一辈子,而她怀孕的事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让他想紧紧抓住这个机会不放,把她纳入羽翼下细细呵疼。
银瞳闪动着迷人心魂的异采,他叹息,温热气息如爱抚般拂上她的颊。
「琪琪,你感觉不到吗?我心里全是你,难以克制地在乎着你,不仅仅是因
为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更因为我爱你。」
桑琪儿红唇一瘪,眼泪再次成串掉落。
他的话震撼着她的耳、她的心、她的血液,这一切的一切超乎她所能想像,
但他的双眼如此真诚,神情严肃中透出怜惜,那不是假的,她感觉到了,一股暖
意正在心窝荡漾……
他爱她……
「呜哇——」她大哭,扑进他怀里,藕臂好用力地勾住他的颈项,乱七八糟
地嚷着:「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啊!呜呜呜……可恶……你让我以为……你这辈
子再也不会爱上谁,除了凯若以外,你、你再也不会爱上谁,呜呜呜……
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我爱你,可是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也不想这
样,可是没办法,呜呜呜……人家的心好痛呀……「
他双臂密密地拥住她,轻哄:「乖,别哭呀,琪琪……」
安慰地来回抚摸她的背,直到她的情绪平稳一些,他才问出:「原来你已经
知道凯若了?」
她在他怀中点头,边抽噎边说:「我听见伊果和你谈起她,然后你、你的口
气变得好凶……后来萝拉才把凯若的事告诉我。我知道你很爱她,很爱、很爱她,
所以心里容不下其他女孩……」
说到这里,她心中一酸,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个死去的人争些什么,可她就
是没办法。
爱情便是如此,让人永远洒脱不起来。
沉默了几秒钟,尼尔平静地说:「琪琪,看着我。」
埋在他怀里的小头颅挣扎了一会儿,终于乖顺地仰起,黝黑眼珠浸在泪雾中,
显得格外脆弱,惹人心痛。
见到她这模样,尼尔再次叹息,对她真是又怜又爱,不禁哑声低语:「我的
确爱凯若,爱得很深,我也一直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谁动心,如果没有遇见你…
…琪琪,如果不是你,我也许就这么孤独到老死,我的心不会波动得这么厉害,
不会因你的不告而别这么痛苦,也不会因后来的重逢如此兴奋欣喜。你能明白吗?」
还有什么能比这番话更撼动她的心?
桑琪儿小脸红通通,想用力地大哭,也想用力地大笑。
她终于明白了,凯若是他的过去,而她将是这个男人的现在与未来。她比凯
若幸福一千倍、一万倍,因为她在他怀里,被他强而有力的双臂牢牢拥抱,独享
他怀中的温暖。
「怎么又哭了?」尼尔又是叹气,手指来不及擦拭她的泪,干脆以唇舌为她
舔去。
「尼尔……」
「嗯?」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她细细喘息,小嘴主动寻找他的唇,密密地与他纠缠,怎么也吻不够。
「我也爱你啊!琪琪……我的琪琪宝贝……」
他含着她的丁香小舌,双手不断地爱抚着她娇美的身躯,内心激动不已,渴
望能与她合而为一,深深地融进她体内。
神秘地扬唇,他的舌舔吮着她可爱的耳朵,低声问:「琪琪……想不想天天
有台湾酸梅、青芒果干可以吃?我有一大箱喔。」
「想。我好想……」桑琪儿扯住他的上衣,小脸透出浓浓的渴望。
男人再次诡异一笑。「只要你乖乖的,完全配合,我就会无限量供应。」
美眸轻眨,她有些迷惑。「配合什么?」
「当然是配合我……」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在她耳畔吐出一个又一个的「计划」,而那些「计划」
让她的眼睛越瞠越圆,脸蛋越来越红,害羞得都快要冒出白烟了。
「尼尔
高难度的「姿势」,他……他很变态耶!
「答不答应,嗯?」他慵懒地笑。
「你……你会伤到小宝宝的。」
意思就是说,如果不是顾虑着孩子,她其实挺愿意「全面配合」的。唉唉唉,
她被他带坏了啦,可恶!
尼尔哈哈大笑,重重地吻了她的脸颊一下。
「我一定会很小心。琪琪,我发誓,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他的唇一
下子热烈起来,立即将她卷进目眩神迷的世界。
在那美丽的云端,桑琪儿一直听见男人如歌轻喃,说着——
「我爱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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